夕陽掛在了西邊的天空中,那裡難得地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火燒雲,如奔馬,如火焰,彷彿是要將整個天宇都燒成灰燼一樣,令人看著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血,想到了火。
如今的中華大地之上,卻也不正是流著血,放著火嗎?流著血的正是四萬萬的中華同胞,而放著火的,卻是從東海上跑過來的日本鬼子。
雖然太陽是從東邊升起來的,但是,終究還是要落到西邊去。
蕭凌虎坐在河邊,看著西邊的天空,望著那看似美麗,但是卻又波詭雲譎、變幻莫測的火燒雲,這好像就是如今的上海戰局一樣,在不到最後的關頭,是無法預測出結果來的。
楊根生來到了他的身邊,也坐到了他的身側,手裡拿著一根蘆根遞給他,一邊嚼著,一邊道:“嘗一嘗,挺甜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彷彿是在吃著甘蔗。
蕭凌虎從他的手裡接過了蘆葦根,也學著他的樣子,在嘴裡嚼著,卻並不覺得有多好吃,不過還是有一點點的甜水。
小時候放牛,他沒事也會把牛趕到水邊,然後挖幾個蘆葦根,用水洗淨了拿來嚼,那也是因為太窮,買不起零食,就當零食來吃了。那個時候,不僅僅是蘆葦根,便是茅草根也是可以吃的。
“是不是?”楊根生還天真得問道。
蕭凌虎不想掃了他的興,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挺甜的!”
一枝梅手裡也拿著一根蘆葦根,也是楊根生挖出來給他的,可是他吃了兩口,便吐到了地上,罵道:“這是什麼鬼東西?一點兒味都沒有,還吃了我一嘴的泥!”
楊根生有些臉紅,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張順沒好氣地道:“你愛吃不吃,不吃給我!”說著,從他的手裡搶了過去,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一枝梅摸了摸自己有肚子,看著蕭凌虎,道:“連長,怎麼也要搞點兒吃的吧?我們還要等到晚上,天黑了才能回去,這還有幾個小時呢!”
這一次的任務只是偵察,所以蕭凌虎和大家並沒有帶著炒米袋子,再說那種炒米,的確也不好吃。
“忍一忍吧!”林驚寒道:“我們總不能跟鬼子一樣,進村裡去搜吧?”
周老六道:“就你能吃,中午的時候,就數你吃的多,人家吃兩碗飯,你可是搶著吃了三碗!”
一枝梅道:“從中午到現在,走了這麼遠的路,又打了一大仗,還被鬼子追得跑了一下午,就算是吃了一頭牛,也消耗不起呀!”
沙文華也嚼著蘆葦根,卻道:“不錯,這東西也可以填下肚子!”彷彿沒有聽到一枝梅的報怨。
一枝梅愣了愣,還是從楊根生的手裡面,又搶過了一根來,跑到河邊仔仔細細地洗了個乾淨,也跟著嚼了起來。
蕭凌虎也感到肚子的確是餓了,這一下午的時間他們幾乎都是在大體力的運動之中,如今坐在河邊,更是又累又餓又乏,真得好好的吃上一頓飯,然後躺在床上睡上一大覺。
“小楊,這裡是什麼地方?”蕭凌虎一邊嚼著,一邊問著楊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