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恢復了原樣,蕭凌虎先跑去看了看陳長官和父親蕭黃,見他們兩個人都安好無恙,這才放下心來。於是,又開著自己的車,幫著馮熠把他們的山炮從泥地裡拉上了公路,將道路疏通。
在這些當兵的人在公路和橋上忙忙碌碌的時候,那些躲進青麻地裡的老百姓也從藏身的地方出來,沒有出事的人只能暗自慶幸,而那些出了人命的家庭便只剩下了哭天搶地的哀嚎,所有路過的人,包括蕭凌虎在內的當兵的,也只能向他們投去一瞥同情的目光,想要幫忙也是幫不上的。
而河上的船也有不少的損傷,但是相比死去的人來說,那些財物的損失,真得便不算什麼了。
一枝梅帶著人興沖沖地跑了回來,此時,蕭凌虎正在與馮熠說著話,向他打聽著別人的訊息。陳長官和父親蕭黃也在邊上,此時,林驚寒將教導總隊的桂將軍找了來,正與陳長官說著話。
“哈哈!真是過癮!”一枝梅一看到蕭凌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嘴巴已然沒有把門的,告訴著他:“連長呀,那架敵機裡有三個鬼子,都沒有死,還有一個從機艙裡爬出來活蹦亂跳的,不過被我一槍就給幹掉了!然後去裡面一搜,兩個還都有口氣,於是又被我一人打了一槍,讓他們去見閻王了!”
他說得十分興奮,完全沒有看到此時的蕭凌虎在向他擠著眼睛,分明是在暗示他不要講出來。
但是,此時,一枝梅的話已經被陳長官聽到了,他丟下了教導總隊的桂將軍,問著一枝梅道:“是誰讓你把日軍俘虜打死的?”
一枝梅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理所當然地道:“是連長呀!”
蕭凌虎恨不能上去給他打一個大嘴巴,但是此時話已經出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道:“長官,是我讓的!”
“你?你哪來的這麼大的權力?”陳誠有些怒了。
此時,蕭黃就在邊上,聽著陳誠在訓斥著自己的兒子,卻又不同於別人,更是不好上前插言了。
蕭凌虎一句不坑,作為連長,他知道**的紀律,其中有一條,就是不能虐殺俘虜,這種事情說大就大,說小就小,所以乾脆讓陳誠罵一罵就算了。
只是一枝梅卻不知好歹,他不解地問著:“長官,殺個鬼子難道有錯嗎?”
陳誠怔了一下,知道這是一個新兵,解釋道:“殺鬼子沒有錯,但是殺俘虜就有錯!”
此時,教導總隊的桂永清將軍明白過來,他也是認識蕭凌虎的,蕭凌虎曾是教導總隊的連長,而且還是非常優秀的一個連長,他便是想不認識都不可能。當然,他也知道蕭凌虎和蕭黃的關係,見到蕭黃不說話,連忙過來解勸著:“呵呵,鈞座,咱們這些官兵們都是恨透了鬼子,剛才您也看到了,他們殺起咱們的老百姓起來,可是從來不手軟的,你看看河灘上那些情景,任誰都人氣憤填膺的,要是我看到鬼子的俘虜,也會去殺掉的!”
陳誠的臉色和緩了下來,點了點頭,道:“我也知道大家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換作我,說不定也會去殺俘虜。鬼子的確不是人,該殺!但是,如果能夠抓到幾個鬼子的俘虜,到時在政治上還可以作作文章,這人一死,就什麼文章也做不了了!”
蕭凌虎的心裡卻在說著:“還做文章?鬼子的心都是狠的,你還指望能夠將他們感化不成?”當然,這種話是不能在此時,當著長官的面說的。
蕭黃這個時候也適時的道:“凌虎,以後你要記住了,什麼時候都要按軍令行事,切不可任意妄為!”
“是!”蕭凌虎響亮地回答。
陳誠這才點了下頭,問著蕭凌虎:“凌虎,咱們這裡有什麼損失嗎?”
“沒有!”蕭凌虎道:“一輛車、一個人都沒有損傷!”
“嗯,不錯!”陳誠滿意地點著頭,卻又看了看蕭凌虎身邊的馮熠,誇讚道:“這位連長真是神勇呀,竟然打下了一架敵機來,你叫什麼名字?”
馮熠又恢復了他的靦腆,摸了摸自己的頭,立刻立正道:“報告長官,我叫馮熠,是蕭凌虎的同學!”
“難怪你們這麼熟悉?”陳誠點著頭。
桂永清道:“這個馮連長,在學校上學的時候,可是門門優等,到了炮營裡,也是主力的技術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