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虎和孟繁偉迅速地下了危樓,可以肯定整個碼頭上的鬼子已經被清空了,如今他們便可以大搖大擺地來對付下虹橋兩邊的鬼子碉堡了。
從這個危樓再到倉庫的門口就要比他們來時近了很多,畢竟剛才是繞道過去,而現在卻是直線過來,實際上兩座建築之間也就只有一百多米的樣子。
林驚寒、劉金鋼和順子正焦急地等著他們回來,一看到兩個人影過來,劉金鋼還有些緊張,生怕是又來了兩個鬼子,倒是林驚寒,一眼便辨別出了那兩個人,沒有讓順子開槍。
直到近了,劉金鋼也看出了來人,他有些奇怪地問著林驚寒:“寒哥,你才來幾天呀?怎麼就一眼認出了他們呢?”
林驚寒看了他一眼,道:“雖然我當兵才幾天,但是認識蕭凌虎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蕭凌虎已經跑了過來,聽到有人在唸叨自己的名字,忙問道:“怎麼了?又提我呢?”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劉金鋼連忙道。
林驚寒問著:“怎麼樣?那個鬼子打死了嗎?”
“嗯!”蕭凌虎點著頭,看向張順。
“是順子打死的?”劉金鋼不由得問。剛才,他們並沒有再聽到有槍聲響起。
“是!”蕭凌虎點著頭。
張順道:“我就說那個鬼子死了,你們還不信我!”
孟繁偉白了他一眼,揶喻著:“看把你能的!”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從心底裡頭,已然服了氣。
張順橫了他一眼,不再答話,把頭扭向了別處。他對孟繁偉也沒有好感,但是還有些怕他,畢竟黃毛是死在他的槍下,一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孟繁偉就恨不能過來煽他兩個嘴巴。
“抓緊時間,把鬼子的碉堡幹掉!”蕭凌虎沒有閒心與他們鬥嘴,摸出懷錶來按了一下,表蓋子彈起來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動聽的輕響,藉著微彈的光,他看到帶著瑩光的時針和分針指到了十一點半鐘,他們整整在這個碼頭上與敵人糾纏了有近兩個小時,而且還犧牲了兩位同袍。
林驚寒不由得問道:“凌虎,你有什麼辦法嗎?”
“是呀!”劉金鋼也道:“鬼子的碉堡不好靠近的,他們連後面都挖了洞,而且是雙子堡,可以互相倚重,根本就沒有射擊的死角。”
孟繁偉道:“我就不信那些鬼子不睡覺,我們悄悄地爬過去,然後給他們丟個手榴彈,炸死他們!”
“沒用的!”劉金鋼道:“我聽一營的人講過,他們當時也是想這樣,先不說根本爬不過去,那些鬼子輪流值守,什麼時候都有人!就算是爬到跟前,也沒有用的,鬼子的那個碉堡像個墳頭,就算是把手榴彈丟進去,也不見得能夠把碉堡炸開。”
孟繁偉把頭轉向蕭凌虎,問道:“虎哥,剛才你不是說你有辦法來解決掉鬼子的兩個碉堡嗎?而且還不用冒風險!現在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快說出來讓大家聽聽!”
蕭凌虎一笑,道:“其實很簡單,我們可以利用街道兩邊的排水溝呀?”
“排水溝?”孟繁偉一愣,摸著頭努力地想著。
便是林驚寒和劉金鋼也莫名其妙。
上海英法租界的繁華街道,倒是學著西方的建築,在建之前,先開挖下水道,然後上面鋪上水泥板或者青石板,每隔一處放一個鐵篦子,下雨的時候,雨水可以透過鐵篦子進入到下水道中,流進主管道再進入黃浦江裡。
但是大部分的街道兩邊都是明溝,畢竟這樣的修馬路比較簡單和方便。只是有一點兒不好,那就是馬路兩邊的住戶有可能把髒水倒在水溝裡,形成濃烈的味道,顯得又髒又差、又臭又亂。
只不過,對於已經習慣了中國街道的眾人來說,並不覺得蕭凌虎所說的排水溝有什麼問題。
“排水溝怎麼了?”林驚寒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