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最大的敵人往往是恐懼本身,事實上阿依庫真的是打算衝向八刺沙袞向那裡的人報信的,但現在卻沒有機會,並且他還要為宋軍提供嚮導。
他看到了宋軍的統帥,一位給人非常和藹儒雅感覺的中年人,甚至在他看到自己的時候居然還露出何須的笑容。
阿依庫站在蔡伯俙的面前不敢說話,最後在一旁侍衛的提醒下小心的躬身右手護胸施禮道:“阿依庫參見您偉大的統帥…………”
“不,我不是這支軍隊的統帥,我只是一位文官,是行軍司馬而已……”
蔡伯俙被阿依庫的稱呼嚇了一跳,隨即耐心的笑著對他解釋道,眼前這個漁民漢子給了蔡伯俙相當不錯的感覺,但他還是要威脅這個人。
“你要帶我們去八刺沙袞,走最近的路,我相信你是一個明智的人,如果故意領我走錯路,你的家人即便是飄在伊賽克湖面上也不會安全,你要相信我大宋的能力。”
聲音依舊和煦,如同倆個老友在聊天,但蔡伯俙的每一句話對阿依庫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
這些人是魔鬼嗎?為何什麼都知道,阿依庫發現自己無法拒絕這些人,掙扎許久之後抬起頭狠狠的望向遠方的八刺沙袞,他已經別無選擇。
作為嚮導阿依庫並未走在大軍之前,也不需要他這麼做。
他只需要在馬車之中把路線說清楚,自然有人詳細的記錄下來並把這份記錄以最快的速度繪製成圖冊。
馬車的車廂很大,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盤膝而坐,並且還能容納兩方書案。
待阿依庫說完,大宋的圖冊也差不多繪製完成,蔡伯俙開口道:“待攻城之時命人詳細繪製送往神都。”
不多會八刺殺袞的城池已經出現,只不過在天光未亮之時它還是一座龐然黑影而已。
蔡伯俙望著眼前緊張的阿依庫,顯然路線是對的。
伸手從懷中套了一袋金子扔在阿依庫的懷中:“你走吧!帶著這袋金子和家人離開這裡,最好是向南走。”
阿依庫驚奇的盯著蔡伯俙又試了試懷中的金子,實在是不明白為何他會放自己離開,難道不是應該殺自己滅口嗎?
蔡伯俙笑著對他道:“你以為大宋軍隊濫殺無辜?不!你錯了,擅自踏入大宋疆土,攻伐于闐,至我大宋軍民死傷數千人!那七萬黑汗軍隊堆砌的京觀是他們在贖罪!”
稍稍緩了口氣,蔡伯俙伸手拍了拍阿依庫的肩膀:“我大軍之兵不會對手無寸鐵之兵動手,你若是能勸更多的人走,便是再挽救他們的性命,若是不能便自保!對抗大宋之兵只有死路一條!”
阿依庫看了看懷中裝滿金幣的袋子,又看了看蔡伯俙的眼睛,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說完便跳下馬車在親兵的護送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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