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宴氣急猛的一個轉身就從自己胳膊下鑽過來,面對著景宴一腳就踹了上去,誰知景宴不但沒鬆手還扯著她往後退了一步。
胳膊扭轉的姿勢本來就很疼,加上這麼一扯林小宴疼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開口就是一道罵:“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我叫一聲你就得掉腦袋懂嗎?”
景宴似笑非笑的往林小宴身後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便道:“你為什麼就不願意聽我的呢?我都說了叫你別進去了。”
察覺到異樣林小宴本想扭頭怎奈這個姿勢根本動彈不得,被景宴捏著的手像是被鉗子夾著一樣疼,一陣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來不及多想她抬腿就是一膝蓋頂上去,沒想到景宴反應神速直接將她貼在自己身上,皺著眉頭笑:
“你那隻小鳥今天晚上已經上了餐桌,孫景晟是不是告訴你他什麼都不知道?嘖,你什麼都要我來點破,真傻。”
“王八蛋你再胡說八道!”罵著林小宴一口就咬在景宴肩上,當下一口腥味就傳遞上了味蕾,景宴卻笑的越來越歡脫。
受虐體質?有病?怎麼鎮國王府裡的某些男人腦子都有點問題?
房門咣噹一聲巨響,林小宴心也跟著顫了一下,隨後景宴放開她,笑聲依舊在耳邊:“餘小姐看著聰慧,實際上愚笨極了。”
語畢景宴瀟灑離開,林小宴木木的轉身看向二樓,緊閉的房門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又像是說明了一切。
身上還是臭臭的,她伸手摸上自居的肚子,眼淚再度掉下來。
“知卿……”之後是二度崩潰的嗚咽聲。
房內孫景晟運功療傷,對於底下女人的哭聲毫不在意,甚至滿臉冷漠。手掌翻動幾下又進入新一輪的運功之中。
黎明前,竹林中騎著大馬的男人輕喚一句:“安兒,我們走。”
孫景晟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緊握著的拳頭在殺氣騰騰的目光裡再難舒展。
自秘密基地上來之後林小宴就鬱鬱寡歡的,垂眸盯著一處地方能盯上小半個時辰,身邊人忍不住去叫了她,不管是喊她說笑還是吃零嘴,她總能在歡愉氣氛中變回冰山。
再後來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任憑身邊人如何說也權當做沒那些人一樣。
一晃都到了傍晚,林初到底是按捺不住,跪在林小宴面前握著她的手就說:“就是有什麼天塌下來大的事姐姐也無需一個人扛著,如今你話也不說一句就這樣僵著,真真兒是叫我難受!”
說著眼淚直流,解小五上前來拉,林初一把就將他推開,繼而又道:“昨夜你獨身去尋老爺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今天府裡上下都沒見著老爺出面,是他有事了還是怎的?你倒數說句話呀!”
林初又急又氣,話還沒說完就哭的更兇,林小宴像丟了魂兒一樣紋絲不動,若不是眼睛眨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尊泥人兒。
“夫人!您實在不想講話就罷了,好歹喝口水看看我,您這樣我真的很擔心!”林初情緒有些失控,早在今天見到林小宴的第一眼她心裡就有了底。
然而林小宴一句話都不說只顧著自己發呆,猜測像是荊棘一樣在林初心裡撓動,想安慰林小宴都不知從哪入手,總不能在她還沒說的時候自己擅作主張去將猜疑當做證據。
原以為這次仍是問不出什麼,誰知林小宴忽的說了句:“知卿沒了。”
她的聲音又小又啞,一方面是因為壓著哭腔,一方面則是一整天沒說話聲音一時沒緩過來。
“什、什麼……?”林初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我對你編排的故事沒什麼興趣。”白蘭蘭手中把玩著一團棉線,屍隱就站在她身邊,棉線是從他衣角扯下來的。
桌上呈著一把手術刀,打從屍隱拿出來的一刻到現在白蘭蘭就沒正眼瞧過它,往日裡提到林小宴就火大的她如今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自己的大計劃快要被扼殺在搖籃之中,夜生香當下就開口道:“可只要讓老爺對林小宴失去信任,您報復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你想的極好,但我沒心思參與。”白蘭蘭抬手又捏住棉線頭扯,掌心裡的棉線團子被她揉得很瓷實,屍隱的衣裳都短了小半截兒。
瞧著眼前人油鹽不進夜生香直接看向屍隱,正打算說什麼白蘭蘭就將手中線團砸在了他的腦門上,冷笑一道就說:“巳月軒是個好去處,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夜生香這會子滿面春風,笑著又說:“郡主英明,不過這事兒您當不得看客,畢竟那地方也不是我能隨意進出的。”
“你連說辭都沒準備妥當就想讓我去傳話,可是拿我當傻子戲耍?”白蘭蘭此話一出屍隱驚訝看向她,白蘭蘭是不屑於和夜生香同流合汙的,怎麼進了趟宮就同意跟他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