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滿面的姨母笑,緊接著就恭恭敬敬的給孫景晟行禮道:“拜見老爺!”
“哥哥?”孔邑濃話到嘴邊沒敢往下說,滿眼都是不可思議,孫景晟不是潔癖?居然可以和一個女人摟摟抱抱?
“超級想你!”林小宴嬉笑著說完就在孫景晟臉頰上回了一吻,甜的孫景晟嘴角弧度深了許多:“為夫早就吩咐廚房做好了晚膳,走,我們去吃飯。”
夫人?為夫?!
孔邑濃驚愕的睜大雙眼,小螞蟻心裡也是咯噔一聲,只見林小宴柔柔一笑就看過來道:“邑濃妹妹從滄瀾洲遠道而來,我還沒有給她安排住處,不如叫她和我們一起吃,也好讓人趁著這個時候給她打掃房間。”
誰知孫景晟揉了揉她的腦袋就把她橫抱在懷中:“那都是夫人愛吃的,讓廚房給她另做便是。周寶龍,將她安置去巳月軒即可。”
“哥哥我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孔邑濃氣得在堂屋裡大喊大叫,對於滿心滿眼只有林小宴的孫景晟來說微不足道,畢竟從他進來到離開自始至終都沒看一眼她。
“小姐……老爺這般寵愛夫人,剛才你又得罪了她,看來咱們必須買禮物給她賠個不是了……”小螞蟻被嚇得都有些結巴。
孔邑濃一聽這話猛地一記凶神惡煞的瞪就投在了她身上:“閉嘴!”
孫景晟步調不快不慢,林小宴兩手摟著他的脖子目光始終放在他臉上,院裡花香撲鼻,她吟吟輕笑:“院中梨花開得越來越好了,絲毫沒有凋零的意思。”
“夫人若是喜歡,為夫就讓人種滿一年四季都能開的梨花給你觀賞。”孫景晟說著便低頭看向林小宴,笑容向來寵溺。
“一年四季都能開的梨花是什麼樣的?我從未見過。”
“只要夫人想,就是天上的星星為夫也能想辦法給你摘下來。”
林小宴噗嗤一聲笑起,小臉埋在孫景晟胸膛上再沒有扭過來,笑得渾身都在抖,孫景晟跟著笑:“你在笑什麼?”
林小宴越發沒了聲音,像是笑得背過氣了一樣,半晌才道:“我笑你是個騙子。”
摘下星星這種鬼話想也不想就能說出來,是為了哄她開心還是習慣性撒謊?林小宴的關注點是挺清奇,在不切實際的現實之中她的浪漫為零。
聽了林小宴的話孫景晟愣了一小會兒很快又笑說:“分明是夫人不相信我。”
“你信我嗎?”冷不丁的一句話冒出來使得孫景晟的腳步都停了下來,他不解的看向懷中人,見她仍舊沒將臉露出來,沉默半晌重啟步子才往主院走:“我愛你。”
“永寧郡主還有心思在宮裡玩耍呢?鎮國王府又去了個美若天仙的人兒,你再晚些回去可就沒你的位置了。”
白蘭蘭和餘意坐在涼亭裡吃點心,聽著不遠處傳來婉貴妃的聲音一同扭頭來看,見她輕晃著手中薄絲團扇幽幽笑著,白蘭蘭當下就回:“我又不是鎮國王的什麼人,他府上去百八十個天仙跟我有什麼關係?”
御花園中流螢成片,就著一群女人倒成了不錯的光景。
婉貴妃用團扇掩面輕笑一陣才又道:“說的是,若是沒了你的容身之處大不了你再請求皇上進宮陪伴皇后就是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個狠人。餘意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起身給婉貴妃行禮:“聽說皇上好一陣子都沒去過姐姐那裡了,趁著今兒個皇上還沒翻牌子,姐姐不好好去爭取機會,跑來這裡說什麼尖酸刻薄的話?”
“我說意妃啊,出頭之前先掂量清楚自己站的隊到底正不正確,別以後吃了虧的時候才悔恨起來自己的輕狂。”婉貴妃不讓絲毫,說完就轉身往一邊去了。
白蘭蘭冷哼一聲:“宮裡的女人當真叫人犯惡心。”
餘意輕笑不已:“你當這兒是什麼好去處呢?宮牆一圍分開大大小小几百個方格子,裡頭關著的都是蛐蛐兒,不比天香樓裡的高貴多少。”
“思想覺悟倒是通透極了,只別通透到忘了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就好。”
“你早點回鎮國王府才對,萬一我還沒忘了任務你就先成了沒地兒待的蛐蛐兒,沒人收留你。”
翠雲臺,孔靜坐在浴桶裡用水輕輕的拍打在左顴骨下面的地方,脂粉褪去顏色之後燙傷的那一塊格外明顯。
粗糙的大手從她身後而來,輕撫著她脖子上的傷口便道:“傷您那人的身份是假的。”
“堂堂一國郡主,身邊居然跟著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她最近有什麼打算?”
“她這兩日在宮裡,身邊那人行蹤不定,他和府上的夜大夫走得很近,不過這事白蘭蘭知道。”
“小賤人……邑濃被安排在哪裡了?”孔靜咬牙切齒的說道。
車孝之的手慢慢往下滑去,低頭就貼在她耳邊咬了一口,女人輕喘聲半晌才停,他回:“巳月軒,離您這兒甚遠,想必是老爺故意為之。”
“我兒被那妖女蠱得魂兒都丟了,沒把邑濃安排在府外都算他還有點良心,你想辦法去給邑濃傳個信兒,讓她爭口氣把哀家送出去。”
“您也將我的魂兒蠱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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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起林小宴就悶悶不樂,難得的是孫景晟也沒有哄她,只默不作聲的給她碗裡夾菜,潦草吃過幾口便起身往秘密基地去了,一晃眼現在已經子夜時分。
“姐姐還要等老爺回來嗎?”林初剪了房中十多個燭芯,留了兩盞燈後拿來一條略厚的衣裳給抱著腿坐在床邊的林小宴披上,順手還摸了一把她的手,見她體溫略低又把衣裳斂了斂緊。
林小宴心中所有不順都堵在心口,像蜘蛛佈滿蛛絲一層一層的籠著,如今一抹假笑都擠不出來,抬眼便道:“我有點不開心,你能陪我聊聊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