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抓走的還是精通巫蠱的柳枝?
林宴很難不把這件事往十三剎上靠。
“阿宴呢?”她問。
“景宴不知道怎麼了,回來之後就一直不說話,柳枝沒被抓走之前還以為他是被孫公子打暈時下手太狠了,結果景宴也沒叫她檢查,騎著馬去那邊了。”
說完,紫鵑指了個方向給林宴。
剛好是和她早上走的方向相反。
“我去找,姑娘休息一會兒吧。”孫景晟說。
“還是我去,我正好有事問他,孫大哥在這裡保護好姑娘們,以免城裡的人再出來找事。我馬上回來。”
語畢林宴開啟荷包將裡面的小芝放出來,讓它聞過景宴的東西,然後重新上馬。
這是她兩天給老鼠新取的名字。
餵了一顆糖丸給它,它立刻從荷包裡出來,站在馬頭上給林宴表達出方向。
與小芝找到景宴已經是二十多分鐘之後的事情了。
勒馬,林宴來到坐在草地上的景宴身邊,將水囊交給他:“喝了這個水,你的傷勢會好很多。”
景宴沒理她。
因為他堅持不讓檢查身體情況,林宴只能透過來去的描述來給他製作藥物,所以他恢復的相對來說很緩慢。
從他側臉看上去,他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阿宴,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談一談。”暗暗從他眼角堆積的情緒裡逃開,林宴坐下來。
開啟水囊塞子拉過景宴的胳膊將其塞在他手裡,她笑了笑,帶著幾分歉意說:
“在我看來,忠順親王不是一個能長久合作的人,我已經沒辦法全身而退了,我唯一能做的,是在和他合作的同時保護好我要保護的人們,等到大家強大凝聚到不可分割的時候,就算我們不合作,他也不能傷害到這些人。”
“所以,如果他向你施壓,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對付他——”
“王爺喜歡姑娘,姑娘不應該不知道。”景宴看向她,截斷她的話尾。
林宴打愣,霎時間被背叛的感覺像是被潑在白紙上的濃墨讓她抓狂。
但她壓住了。
“我只記得你說過,留在我身邊的永遠只會是阿宴。”
盯著對方帶有不明情緒的眼睛,林宴眼裡就添了八九分失望。
在她看來,景宴終究還是水御的直屬。
“知道又如何?”林宴聲音平淡。
“既然姑娘知道,就不該和孫景晟那樣親密。”景宴說完就要起身,林宴始終強壓怒火,將靈泉水再次塞進他手裡,誰知景宴一把打翻:
“我不需要孫景晟的任何施捨。”
“是他的水囊沒錯,但這水是我自己打來貼你冷臉的。”
林宴厲聲說過這句話,撿起水囊,看著飛速變化的這一小塊草地,抬眼狠狠瞪了一眼他:
“你執意做水御的人,我就不留你,天下之大你愛去哪去哪,我能幫你做的最後一件事無非是告訴水御你死了。”
說罷她轉身就走,終於明白她對水御的全是厭惡,景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誰知迎面就是對方的一耳光。
風吹來,他們兩個的頭髮被吹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