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林宴那雙水眸幾秒,他別過身子,將整張臉埋在暗處,“參加完皇后生辰宴我就走,這段時間多謝姑娘照拂。”
“回孫家嗎?”一手擋在即將被關的門縫裡,林宴毫不猶豫的問。
“姑娘無需多問。”孫景晟聲音極輕。
“我能讓孫紹祖為他的作為付出慘重的代價,大聖不必拘泥於現在的身份。”
聽過林宴這話,孫景晟只轉眼看向她。
夜色靜謐,久久無話。
孫景晟忽然笑了,他說:“姑娘和孫某萍水相逢,不過是互相認識的普通人罷了,何故非要攬下這些東西?”
“大聖不是普通人,為什麼就一定要因為這套殼子委屈自己?”
林宴這道反問讓孫景晟皺了眉。
她自己也覺得這話聽起來挺聖母的。
從孫景晟第一次為了這個身份委屈自己的時候起,林宴就猜想到了他和原身之間是有什麼羈絆的。
但時至今日她才明白寶釵的心情。
她想讓這個最不喜歡受拘束的人,開開心心的做自己。
但事實不是這麼容易就可以扭動的。
“對不起。”林宴說。
見孫景晟遲疑,她往後退了一步,福身:“還請孫大哥到時候與我同去皇宮赴宴,結束之後是去是留,我絕不干擾。”
林宴說完就走了,和白天走的一樣乾脆。
站在門套裡的孫景晟並沒有往出多看一眼。
靜靜關上房門,他只握了握緊拳頭。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他。”站在不遠處許久的寶玉見林宴過來,笑意一分不減。
林宴愣住,所以剛才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不許亂想,我又不是屬狗的,離得那麼遠如何聽得見?”拿出手裡的東西塞進林宴手心,牽上她的胳膊,寶玉方才動腳。
被餵了一口定心丸,林宴舒展笑色,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小香包。
仍是素淨的顏色,只是上頭的花紋看起來精緻得很。
“上次的荷包我也覺得挺醜,所以又叫茗煙兒去買了一個,林妹妹還請好好收著。”
寶玉笑嘻嘻的說。
“我又不是香包販子,收這麼多香包做什麼?”覺得心底暖和,林宴將香包的又塞回對方手裡,故作傲嬌口吻:
“那隻荷包雖然不大好看,但我已經掛在床頭了,換來換去我嫌麻煩,掛多了也不好看,這隻我就不要了,寶哥哥自己收著吧。”
聽了她這話寶玉更是滿心歡喜,忍著鬧騰的勁兒才問:
“說起來,林妹妹和孫大哥之間究竟是怎麼了?我剛才看你們兩個的氛圍感覺好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