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會兒,她開窗。
外頭又在飄雪,放眼望去,廊下院中都覆著平整的雪,並沒有什麼人來過的痕跡。
困擾在林宴心頭的詭異感,在寶玉起床正準備去學裡的時候消失了。
孫景晟在他門外等著一同去唸書。
林宴從屋裡出來碰見他,微微一笑便行禮:“孫大哥這麼早就來了?”
“嗯”了一聲,孫景晟做出調查得來的答覆:“關於痣蠱一事,我已查出相關線索,最主要的是,臨安伯也中了痣蠱,剩下的等得了空再與姑娘細說。”
面對效率如此之高的人,林宴心中一喜,真不愧是大聖,這麼快就完成任務了!
正要道謝,她一眼瞥見對方雙肩上的大片潮溼,眉頭微皺間將目光挪移到他的衣襬與鞋上,發現同樣潮溼後心裡也明白了什麼。
頓了頓,她悄悄地從袖子在靈藥儲備間取出一支神凰鳳尾,遞給孫景晟,笑:
“孫大哥昨晚捱了凍,這味藥對你有用。”
孫景晟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接在手裡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兒,遂抬起眼皮子盯向面前嬌笑少女,回以溫笑:
“賈家這樣的高門深院,規矩一樣不少,我昨晚回來的遲了,未能進門,所以在外頭逛了一宿。林姑娘洞察力過人,孫某就厚著臉皮收下了。”
林宴知道他在為自己說的話做解釋,也知道他在鬼扯。
畢竟以孫景晟真身的本事,想要做到來去如風那不過就費個眨眼的功夫。
只不過,他確實沒回去睡。
“等賊抓到之後,孫大哥可否與我同去拜訪一回臨安伯?”
“好。”
“多謝孫大聖。”臨走前,林宴聲音極小的丟了這麼一句。
孫景晟蹙眉看去,只瞟到她還掛著笑的側臉。
中午林宴閒來無事去了王夫人那兒,本著去打聽臨安伯府狀告賈家投毒一事,沒曾想進門看見寶釵和薛姨媽以及李紈也在。
聽著長嫂和兩個長輩之間的對話,林宴和寶釵手握著手坐在一處默不吭聲。
聽他們說,那件事已經由賈政接手,不過外面知道情況的也都封了口,林宴不禁暗想此事牽扯極大。
尚未思量明白,便聽鶯兒急忙跑來跟寶釵通報:“姑娘,香菱出事兒了!”
“什麼?”寶釵慌張,鶯兒趕緊又說:“聽丫頭們說,香菱那會兒好端端的坐著,眉心的硃砂痣裡硬是鑽出來小拇指甲蓋大的一隻蟲子!仔細一瞧,竟是血糊糊的一個洞,裡頭還蠕動著不知道什麼玩意兒,像蟲卵一樣,噁心死了!”
此話一出林宴宛若驚弓之鳥,猛地站起身,引得王夫人和薛姨媽幾人都看過來,“玉兒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搖頭,林宴只笑:“怪我魯莽,方才突然想起小鍋裡煮的茶煮過了頭,舅媽姨媽,我得回去看看,先行告退了。”
聞言長輩們放寬心連哄帶笑的放了她去,寶釵連忙也找了藉口跟上,姐倆一路小跑,緊趕慢趕總算到了梨香院。
一進門就聞見一股腥臭的刺鼻味道。
香菱哭得都快斷氣,見林宴來了撲通跪下挪到跟前便訴求起來:“林姑娘求你救救我!我不知是染了什麼怪病!求你救救我啊!”
“香菱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