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書說:“這不是讓老孟的事給鬧的嘛,我都忘了問你了,會議開的怎麼樣?”
張再景把明天要到仁愛醫院參加比試的事兒告訴了妻子。
趙玉樹鼓勵他說:“以你的中醫功底,贏他們肯定沒有問題,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只是我有點擔心,選擇的是愛仁醫院的住院病人,愛仁醫院也是洋人開的,他會不會作弊?”
“這倒未必,全市一共有兩家外國人開的醫院,愛仁醫院是德國人開的,而隆華是英國人開的,他們兩家彼此存在著競爭關係,我想蔡院長不會冒著名譽受損的危險,幫助鄭家華作弊,假設鄭家華真的需要蔡院長幫他作弊的話,那他這個醫學博士豈不是名不副實?從這兩方面來分析,明天的比試都不可能存在的作弊行為。”
趙玉樹點點頭說,“那我就放心了。”
張再景摸著肚皮說:“時候不早了,我都餓了,趕緊開飯吧。”
趙玉樹告訴他,紫萸他們跟陳世棟打網球去了,晚飯在外面吃,從陳家做客出來,正好路過蘇嵐的孃家,她帶著玉竹和遠志回孃家了,明天才能回來。
“桂心呢?他不會也在外面吃晚飯吧?”
趙玉樹說:“還不是因為老孟被逮走了,廚房裡沒人做飯了,今天的晚飯先讓何嫂子湊合著做一頓,可還有明天、後天呢,這不,桂心找他何叔商量去了。”
張再景嘆口氣說:“這個老孟呀,真耽誤事兒。”
正說著,張桂心從後院回來了,看見張再景,便要說老孟的事,張再景向他擺擺手說;“老孟的事兒,我已經知道了,明天你到警察局跑一趟,問問情況。”
這時,木香和降香捧著著食盒過來,三個人便回大廳吃飯。
張桂心又將從外面打聽來的訊息告訴了父母。
原來,老孟那天去探望胡芮卿,大門從裡邊關著,老孟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胡芮卿當天沒有到戲院裡去排練,第二天、第三天也一直沒露面。第三天晚上唱《赤桑鎮》,胡芮卿扮演吳妙貞,水牌都寫好了,紀老闆覺得不放心,他尋思著,一連三天,胡芮卿連個照面都不打,也不知道晚上的大戲,她到底能不能唱?便派了一個打雜的去把胡芮卿叫來,自己親自問問她,這幾天到底幹嘛去了,晚上的戲還能不能唱?萬一票賣出去了,到時候她人不來,沒法跟戲迷交代。
打雜的一連叫了三遍門,門也沒叫開,便溜溜噠噠地回來了。
紀老闆覺得不大對勁兒,便帶著一個武生一塊來到胡芮卿家門口,依然叫不開門,紀老闆讓武生翻牆進去,看看裡面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武生進去後,先給紀老闆開啟大門,紀老闆一步闖了進去,嘴裡喊著;“胡芮卿,你搞什麼名堂?三天了,照面都不打一個,大熱的天,我還得來找……他媽的,這是一股什麼味?”
走到正屋門口,紀老闆被一個臭味給燻得噁心欲吐,那個武生也聞到了,自言自語說:“怎麼一股臭肉味?”
紀老闆捂著鼻子對他說:“你進去看看什麼情況?”
武生還在猶豫,紀老闆從後面一把將他推了進去,武生戰戰兢兢地走到床前,發現胡芮卿早已慘死在床上,手裡還握著一把剪子,刀口在她脖子上,上面黑乎乎的落滿了蒼蠅,惡臭就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武生尖叫一聲,跑了出來,蹲在院子裡“哇哇”大吐,紀老闆已經明白了裡面的情況,拔腿便向外走,武生趕緊跟著出了門,問紀老闆怎麼辦?
紀老闆說:“我能怎麼辦?她六歲被父母賣到戲班子,三十多年過去了,也沒見過他家人來找過她,誰知道她的家人如今還在不在了,即便是在,又住在哪裡?”
武生說:“老闆,你看是不是得先報官?”
一句話提醒了紀老闆,他說:“可不是嘛,得到警察局報個案,到底誰殺了胡芮卿,等警察破了案就知道了,唉!畢竟是一條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