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想都沒想,馬上回答:“就是,就是。”
“那好,你已經把它吐出來了,病也好了,回家去吃飯去吧。”
老洪高興得差點蹦起來,說:“我終於好病了,老婆子,我想吃豬頭肉,還想吃涼粉。”
老洪老婆高興地說:“買,買,買,都給你買。”
老洪問老宋:“大夫,你的藥這麼好使,得花多少錢呀?”
老宋伸出三個手指頭說:“三個銅板。”
老洪夫妻瞪大了眼睛,問道:“大夫,你沒有騙我們吧?”
老宋堅定地說:“就是三個銅板,如果你們沒有,那就算了。”
老洪夫妻忙說:“有,有,有。”扔下一塊大洋,就走了。
這一幕,簡直把旁觀的老曲給看傻了,他問老宋這又是演的一出啊?
老宋就把老洪得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老曲,老曲問:“你剛才給他喝的是瓜蒂湯?”
老宋笑道:“這你都看出來了?厲害得很啊。”
老曲錘了他一拳,說:“我也抓了一輩子中藥,連這個都不知道?你真是小看人,只是那隻壁虎你從哪弄來的?”
老宋說:“大夏天的,找只壁虎還不容易?這個老洪呀,根本就沒有什麼病,就是心病,我解除了他的心病,他就好病了。”
老曲佩服地說:“老宋啊,我發現你看病真是把好手,腦子也靈活得很,三年前,你怎麼就能被人家給算計了呢?”
老宋假裝不高興地說:“老曲,你這個人呀,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跟你說了,我得繼續燒水去。”
老曲剛回到櫃上,就見一位年輕男子,手裡牽著一位孕婦腳步遲疑地進來,老曲問他們想找哪位大夫看病?
他們說找張再景張老闆。
老曲告訴他們進了天井,向左拐,正房最東頭那一間就是張老闆的診室,年輕男子點點頭,攙扶著孕婦進去了。
他們走進張再景的診室,張再景一看是位孕婦,忙招呼他們坐下,問他們誰是病人?
孕婦說她是病人,張再景問她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哪裡不舒服?
孕婦回頭看了看丈夫,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叫呂秀兒,今年十八了,我今個兒來找您,就是想讓您給我把把脈,看看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
張再景說:“對不起,這位女士,你應該去看醫院婦產科,我這裡只治病,不做產前檢查。”
聽了張再景的話,呂秀兒又回頭看看丈夫,說:“讓我男人跟你說吧,我也說不清楚。”
呂秀兒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大明,他說:“我老婆這兩天肚子有點不舒服,你給看看胎兒在肚子裡還好嗎?”
張再景又重複了一遍,說自己是看病的,不做產前檢查,再說了,肚子不舒服有很多原因,未必都是因為懷孕引起的。
郭大明馬上將了張再景一軍,他說:“大夫說的對,既然您都說了,不一定是懷孕引起的肚子不舒服,那就請您給看看唄。”
張再景一向尊重病人的意見,很少反駁他們,既然病人非讓自己給看看,那就看看吧,看完了再說。
他給呂秀兒把了脈,又仔細看過舌苔,說:“你肚子裡這個胎兒保不住了,趕快到醫院去處理吧,我這裡治不了。”
呂秀兒掩面哭了起來,郭大明一邊哄老婆,一邊懇求張再景:“張老闆,您就儘儘人事,這個孩子有命就活,沒命我們也不埋怨你。”
張再景拒絕他說:“就算是服了藥,胎兒也難保住,何必花這個冤枉錢呢?還耽誤時間。”
郭大明又是作揖,又是鞠躬,懇求張再景無論如何先開上三副保胎藥,如果服了藥胎兒還是留不住,他們就認命了,去醫院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