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點點頭說:“我願意留下來,明天晚上,你過來接我吧,我把東西先從窗戶遞出去,然後,找個機會出來。”
“你真的決定了嗎?”
蘇嵐使勁點點頭。
唐佩文一激動,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摩挲著她的頭髮,喃喃地說:“我終於等到你了。”
第二天下午,唐佩文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組織派他到南京去執行一個任務,現在就得出發。
唐佩文一聽,馬上給他最好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讓他晚上十點前,務必到新禧路30號接一位女士,然後,將她安排在酒店裡,等他回來。
唐佩文將蘇嵐的長相,向朋友詳細的描述了一下,朋友大包大攬地說:“事情包在我身上了,你忙你的去吧。”
唐佩文這才登上了去南京的火車。
晚上,到了約定的時間,蘇嵐開啟窗戶,將箱子上栓了繩子,慢慢順了出去。
然後,關好窗子,她裝作如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家裡轉了一圈。
父母正忙著收拾行李,弟妹在房間裡玩耍。
蘇嵐手裡拿著幾本書,藉口到附近的同學家還書,便小心翼翼地出了門。
她吃力地提著行李箱,站在約定的地點,等待唐佩文來接她。
可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唐佩文的身影。
街上的人影越來越少,鐘樓的大鐘噹噹敲了十一下。
離約定的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唐佩文仍然不見蹤影,蘇嵐突然意識到,唐佩文放了她鴿子。
她懷著失望的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捱到家門口。
母親開啟門,見她手裡提著皮箱,驚訝的問:“怎麼才回來,不知道明天要出遠門嗎?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把行李箱帶出去的?”
蘇嵐也不回答,一頭鑽進自己的房間,關好門,用被子蒙上頭,淚如泉湧。
原來,唐佩文的那位朋友當晚有個酒局。
喝到十點左右,他突然想起答應過唐佩文接人的事情,急忙和酒友們告別,除了酒店。
由於酒精上腦,出了門,他卻把唐佩文告訴他的地址給記錯了,明明是新禧路30號,他卻記成了西新路30號,哪裡會等到蘇嵐?
等不到蘇嵐,又聯絡不上唐佩文,那位朋友也是乾著急,最後,只得回家睡覺,等唐佩文回來了,給他陪個不是。
第二天,蘇嵐隨同父母、弟妹一起踏上了北下的火車。
唐佩文回到家,剛放下行李,便奔向為蘇嵐預定的酒店。
敲了半天房門,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連忙跑到大堂,服務小姐告訴他,那個房間始終空著,無人入住。
他趕緊給那位朋友打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那個朋友不等他說話,便是一通道歉,唐佩文這才知道,蘇嵐早已離開此地,到達了一個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開始了新的生活。
從此,天各一方。
幾天之前,唐佩文接到組織的安排,讓他離開故鄉,到西北去工作。
臨行之前,他去跟自己的大學教授告別。
沒想到,這位教授的兒媳正是當年蘇嵐的好友,一直和蘇嵐有書信來往,唐佩文終於得到了蘇嵐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