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百姓哪管那些,外面街道很快站滿人,最少有二十多個人舉著手機拍攝。
沒人張羅救人,都在看熱鬧。
張怕跟娘炮繼續喝酒,還是像剛才那樣,多喝少言。足足過去二十分鐘,張怕才想起來去門口看下情況。
這麼長時間沒跳,沒意外的話是不會跳了。
仰頭看,對面八層陽臺上坐個男人。天色近黑,看不太仔細,可再不仔細也能看到那傢伙靠著窗戶、腿懸在外面坐著。
估算下距離,張怕又回去喝酒。
娘炮問:“幾樓?”
“八樓。”張怕回道。
“那是挺危險。”娘炮已經喝大了。
張怕也是頭腦亂迷糊,不然早衝去對面樓琢磨怎麼救人。此時隨便接句話,然後就坐著發呆。
娘炮問:“想什麼呢?”
張怕回道:“在想生命有多脆弱。”
娘炮恩了一聲,猛喝一大杯酒,然後就不行了,喊老闆結帳,他要回家。
張怕也沒和他搶,由著娘炮付錢並先離開。
這時候,對面跳樓那個人已經從陽臺上消失不見,服務員說被救下來。
張怕在門口多站一會兒,心說:這是幹什麼啊,一個人就一次的生命,也捨得丟掉?
好在,那個人的衝動還算有點理智,沒有做出傻事。
聽著邊上看熱鬧的人們小聲議論,張怕再看眼那棟高樓,抬步回家。
可是沒走多遠,接到娘炮電話,說他不想回家,還想出去玩。
張怕問去哪。
娘炮問他在哪。
這哥倆都是大著舌頭說話,亂嘟囔一氣後重新碰面,打車去夜店跳舞。
娘炮是單純的想要跳舞發洩下熱量,也是想醒酒。張怕不好意思棄之不理。
很快到地方,就在夜店附近的人行道上,看到個胖女人橫躺著。
夜店門口有保安,來往有行人,愣是沒有一個人為這個胖女人停下腳步。都說酒醉女人危險,容易被人佔便宜,帶去賓館什麼什麼的,看來也是有例外的麼。
張怕琢磨琢磨,正想去把人扶起來,警察來了。
醉倒的人格外沉,可憐倆警察好一陣折騰,才算把女人弄上警車。
這哥倆累的,大冬天的都見汗了。稍稍緩上一會兒,開車離開。
張怕跟娘炮說:“看見沒,還是好人多。”
娘炮說:“哪有什麼好人?你是好人麼?我是好人麼?哪有什麼好人?”
這句話太難回答,是啊,我們問問自己,是好人麼?硬要找錯的話,誰還沒做過錯事?
張怕琢磨琢磨:“你是要瘋。”
事實證明,今天的娘炮確實要瘋,進夜店後也不點酒水,一頭扎進舞池就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