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樂點頭道:“是很業餘。”轉身衝圍觀人群喊:“沒事了,這是倆相聲演員體驗生活,散了吧。”又衝保安說:“那什麼,多找幾個人,把他們六個請到辦公室,詳細談談買畫的事情。”
張怕看龍小樂一眼:“我的天啊,你這是讓我不敢相信的成熟啊。”
龍小樂瀟灑一擺頭:“哥一直這麼成熟。”
豐樂也知道不對勁,小聲問龍小樂:“是不是有問題?”
龍小樂說:“帶回去問問就知道了。”
沒問成,幾名保安帶著六個人在人群裡往辦公室走,一個不注意,六個人全跑了。
張怕這面想去找劉小美,還沒走呢,就聽見保安跟兩位樂大經理彙報情況,忍不住笑道:“這得多笨的畫師才能找到這麼笨的托兒?”
因為這個意外插曲,張怕特意去仔細看了看兩幅畫的作者名字,然後大笑離去。
見到劉小美先講笑話,劉小美也覺得那些人有些笨,不過停了下又說:“也許不是笨呢?”
張怕琢磨琢磨,對啊,故意找幾個笨蛋來鬧一場,感興許的人會把這個事情鬧上網,相比較正經八百尋找出名途徑,不知道熬多少年才能達到這一鬧的效果。笑著回話說:“等著看新聞,要是鬧出來,就說明他們成功了。”
在努力尋求知名度的古怪世界裡,自汙是博取關注度的快速途徑之一,如果汙好了,再沉靜個一年半載,這段“汙”的過去便是被人遺忘。
眼看時間近晚,倆人出去吃晚飯。
等再回來的時候,荀如玉已經帶著劇組在做新聞釋出會。
就在書畫展一進門的大廳,後面扯上橫幅、掛上製作出來的巨幅海報,男女主角、導演等人站在巨幅海報前面做訪問。
看畫展的人還沒離開,許多年輕人和學生成為看熱鬧的主力軍,把這一塊擠成人擠人還要擁擠,最前面一圈是記者,再就是劇組主創人員,整個活動沒有主持人,沒有保安,又人聲鼎沸的,不管咋說,先把熱鬧勁兒造出來了。
男主演張振身兼多重身份,一會兒調動圍觀人群的氣氛,一會兒採訪荀如玉和其它演員,一會兒介紹整個活動,一會兒充當歌手錶演節目。
在場記者有很多是花錢請來的,可也有帶著任務來的官媒記者,他們的採訪目的和娛記不同,他們採訪的是整個迎新春文化活動,可是書畫展沒安排記者採訪環節,便在這一刻兇猛提問。
很多娛記是收銀子來做報道,有個別幾個人是關係特別好、給錢特別多,當然也得極用心的努力採訪,如此一來,官媒記者和娛記都是踴躍發問,竟然讓釋出會輕鬆撐過四十多分鐘。
這就是太給面子了,主演張振更是興奮,不說妙語連珠,起碼不至於冷場,東一句西一句,所有人竟都是很愉快的站著完成整個釋出會的工作。
釋出會共進行了七十五分鐘,等採訪結束,記者們被引入休息室稍做休息,那裡有盒飯。
飯後被請進大劇場,等著新春音樂會的開始。
儘管吃的是盒飯,可車馬費給的足,記者們沒有不滿意的。如此一來,心情好了,採訪的輕鬆了,寫出來的東西也好看了。
市裡面對音樂會很重視,竟然有副市長到來。同時,音樂學校來了很多領導,劉小美當然得去迎接一下,於是就聽到了領導們說的好話,歸納起來就是,這次事情做的很好,希望以後還有。
明明是一個舞蹈老師,卻是被當成音樂會策劃人,劉小美自己都有些迷糊,很想大聲說事情與我無關,不過領導們點個頭說個話就過去了,你想解釋也得有人聽才行。
還是院長夠意思,重重表揚兩句,然後呢,就跑去拜見市長大人了。
來了個副市長,得到訊息的文化局局長、區長,甚至街道主任都是急忙往這裡趕。公安分局、街道派出所也有人趕過來。
晚上七點半,音樂會準備開始,當所有老師換上最整潔的演出服坐在上面,當美麗的樂曲在大劇場中響起的時候,舞臺上的那些普通老師,好象會變身一樣,全都變得不同。
燈光照耀,眼光追逐,讓他們成為主角,在這個晚上這個舞臺,他們是現場一千八百多人眼中的主角,身份不同,給人的感覺也會不同。
張怕是不聽音樂會的,可坐在現場,竟是特別認真的聽完一首又一首曲目,看過一個又一個老師的精彩表演。
整場節目的表演形式很有些不一樣,好象搖滾樂隊演出時每個樂手都會來一遍獨奏一樣。在今天的舞臺上,每一個人都是配角,又每一個人都是主角。除一頭一尾兩段合奏曲、沒有主角之外,剩下節目是大家輪番上前演奏,哪怕你是個打擊樂手,在小提琴、小號等樂曲的伴奏下,也能敲擊出單獨屬於你的節目,這裡就是你的舞臺。
這是正規樂團永遠也不會表演的節目形式。正規樂團第一考慮的是市場,必須要推出一個或幾個明星主角,除去主角外,別人都是配角、都是陪襯。
而音樂學院這種形式的音樂會,與其說是音樂會,不如說是一群樂手的自我快樂,他們是在聚會,是在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整唱音樂會從頭到尾都在釋放著青春,釋放著快樂,用領導的話說:很積極向上,很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