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美張開懷抱,抱住張怕的脖子,嘴巴貼在他耳朵邊說:“不可能的。”
是啊,不可能的。別人不說,音樂學院領導的面子你要不要給?
張怕輕聲說:“還記得你安慰我時說的麼?”
劉小美說忘了。
張怕說:“你那時候說我不當老師了,你也辭職,咱倆到處走,做咱倆想做的事情。”
劉小美說:“時間不同,情況不同,那時候我離開,是默默無聞的走,現在離開,是成名了就拋棄收留過我的地方。”
張怕說:“人活著,總得考慮些沒有用的事情。”
劉小美笑道:“不許胡說,很有用的。”跟著又說:“不管怎麼說,音樂學院肯收留我,不讓我當無業流民,我就得感謝學校。”
張怕說:“我和你一起感謝。”
劉小美笑道:“你要是能一直這樣和我說話,我願意一直這樣說下去。”
張怕說:“你真是另類啊,但凡換個笨一點兒的人,完全聽不懂你的表白心聲。”
“我不喜歡笨蛋。”劉小美說:“你當我經紀人吧。”
張怕說:“我和你一樣,害怕接電話。”
劉小美說:“你再找個替你接電話的經紀人,讓他負責過濾訊息。”
張怕笑道:“好主意。”
“那就這麼定了。”劉小美鬆開手,腦袋往後揚,瞪著漂亮的大眼睛看張怕:“你要保護好我哦。”
“必須的。”張怕的發散性思維,瞬間想起京城的那位公子哥,不知道那個變態是不是還會繼續胡折騰。
廚房裡水壺在叫,劉小美去沏茶,端回來倒杯子裡:“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高興?我看你在書評區亂說一通。”
張怕說:“什麼是亂說?我那是很認真的……亂說。”
劉小美糾正道:“是散說。”
“對,是很認真的散說。”張怕說:“總有人扔上去三個字說看不懂,我就納悶了,只好發發牢騷。”
劉小美說:“我能看懂。”停了下小聲說:“說好了,如果我出名了,你不許嫌棄我,不許拋棄我,還是要像現在這樣努力的用心的追求我,好麼?”
張怕說好。
最深的愛是什麼樣子的?就是現在這樣,總是想念、總是盼望、總是願意在一起,卻是特別珍惜、特別在乎、特別替對方考慮。
兩個人靜靜坐著,輕輕依偎,任憑時間流逝。十點多的時候,劉小美說:“天冷,早點回去吧。”
張怕說再坐一會兒。劉小美說:“要不就留下來吧?”
張怕馬上起身:“休想佔我便宜。”說是這麼說,卻還是輕擁一下,才穿上衣服離開。
冬夜總是冷的,街上無人。張怕蹬著腳踏車左右看,幻想再次遇到那隻大肥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