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樂的想法完全是隨機的,想到哪說到哪,並且只是單純過嘴癮。
張怕隨口應著話,有一搭沒一搭,腦袋擱在桌沿上裝豬頭。
從桌邊走過個黑衣女子,長髮披肩,長群曳地,從側面走上舞臺。拎起琴架上的木吉他,坐到凳子上。
先調下弦,也不說話,直接開唱。
清吧的彈唱歌手基本都是玩民謠,隨性的彈著,隨性的唱著。
張怕說:“唱的挺好。”
龍小樂說廢話,唱的不好怎麼賺錢?
張怕笑笑:“你說的對。”
龍小樂說:“沒有新意,彈的一般,唱的不出彩,掛個民謠的外衣裝憂傷,有什麼意思?”
張怕說:“你有新意你上。”
龍小樂說:“無不無聊?最煩你這種你行你上的語調,我要行了還聽她唱屁?”
張怕看看唱歌的女孩,黑髮黑衣,顯得臉格外白。再轉回頭說話:“不是原創吧?”
“原你個腦袋創,電視上都唱爛了的歌,一比賽就有人抱把吉他上臺唱,你沒聽過?”龍小樂問道。
“我家沒電視。”
“上網看。”
“上網看綜藝節目?我得多閒啊?”張怕掰著手指頭說話:“不是不想看,實在沒時間,我這一天天的,都不是嚇唬你……”
張怕正打算吹牛皮,邊上走過來一白襯衫青年,笑著跟龍小樂說話,順便問張怕個好。
龍小樂做介紹:“我朋友張怕,作家,省作協的,你以後想寫什麼東西,只管找他。”
一句話下去,那傢伙的態度馬上改變,笑著跟張怕握手,多說上幾句話。
雖然未必熱情到哪裡,起碼比剛才好。
白襯衫指著舞臺另一邊的沙發座說上幾句話,跟張怕點個頭,轉身回去。
張怕問龍小樂:“給我吹這麼大牛皮,生怕我丟你人是不是?”
龍小樂說:“吹什麼啊?明天上午找我,咱倆去填表,最多十天,你就是省作協的著名作家。”
“大哥,你見過我這麼窮的著名作家麼?”
龍小樂說:“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作品?寫多少本書了?”
張怕笑了下:“沒別的,就是有作品,四十萬字兩本,沒寫完;二十四萬字一本,寫完了;另有兩本過五百萬字的長書,也寫完了。”
龍小樂說:“夠了,加一起一千多萬字,相信我,你很快就是省作協的一員了。”
張怕笑道:“陪你喝酒還有這麼大好處?你還什麼時候鬱悶,必須叫我啊。”
龍小樂說:“少說沒用的,說正經的,要不要哥哥給你指條明路,來錢快,成名也快。”
張怕說:“有錢人的世界就是牛,說成名就成名?”
龍小樂說:“在省裡成個名很難麼?全國那是扯淡,只要你聽我的,最多一年,你就是省著名作家,省著名劇作家,省著名編劇,咋樣,有沒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