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張老四打個手勢,張老四又朝兩隻大狗打個手勢,大略比畫一下,兩隻狗就不動了。
張怕走到跟前,蹲下抱起一隻,慢慢挪到牆下,把狗舉到牆頭站住。那狗回頭看張老四,張老四做個跳的手勢,大狗就跳下去。
回來抱另一條狗,以同樣方式抱上牆頭,也是以同樣方式跳下去,張怕再跳出去,拿繩子系在項圈上,牽著往胖子家跑。
胖子等在路口,看到他們過來,馬上轉身往回跑,沒一會兒,兩人兩狗進到地下室。
來到這裡,張怕開始給狗上課:“你們兩個沒良心的,我都救過你們一次,你們還這樣對我?咱是不是哥們?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們麼?”
胖子說:“你沒欺負它們?第一次見面就勇鬥二犬,多牛啊!”
張怕罵道:“靠,你好意思說這事兒?”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打不過你,還不能找幫手了?”胖子說道。
張怕氣道:“你那是幫狗!害老子花了二百塊錢打疫苗,趕緊報銷了。”
“咱哥們之間,說錢不遠啊?”胖子看著兩隻狗說,“它倆聰明著呢,別看表面對你兇,根本不咬你,除張老四就你能抱走,別人誰還行?不咬死才怪。”
“這就是倆白眼狗,看見我就叫,看見我就露出昂然鬥志,老子是紅牛啊。”張怕拍了每隻狗一巴掌。
奇怪了,在這個狹小的地方,主人也不在,倆狗竟然不朝張怕表示憤怒了。
胖子說:“我出去看看,你看好它們。”
張怕恩了一聲,胖子離開地下室。
地下室有很多東西,幾個沙發墊子,還有些大紙殼,最主要的,他的《怪廚》也在這裡。看著牛皮紙打包、外面又包著塑膠布的書,張怕輕出口氣,什麼時候才能賣光?
在地下室呆了倆多小時,胖子總算回來,一下來就說:“靠,絕對是被人告了,警察到處搜,抓了條哈巴狗走。”
張怕說:“張老四又得罪人了?”
“他得罪個腦袋。”胖子說,“就他現在那樣,能得罪誰?”
張怕想了下:“一會兒問張老四。”
在警察離開後,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張老四才給胖子打電話:“是不是在你家?”
胖子說是,又問你得罪誰了?
“這次得罪狠人了。”張老四說,“剛給老三打電話,說是所長下令抓狗,這是從上面派下來的命令,可那種大官,我連見都見不著,怎麼能得罪呢?”
胖子問:“什麼時候來拿狗?”
“先不著急,我再問問情況。”張老四說,“聽老三的意思,警察還會來,下次來就不能像這次這樣僥倖,咱得多加小心。”
胖子說:“我無所謂,就是你家狗關地下室,行麼?”
“不行。”張老四說,“你先別急,我找人問問。”掛上電話。
胖子把這些話轉述給張怕,張怕馬上想起前幾天跟張老四起衝突的那個中年人,跟胖子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