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看似在恭恭敬敬的行禮,實則眼中的不屑十分刺眼。
還不等葉姝說話,她便自顧自的起身,“娘娘去或不去,自己決斷,老奴就不耽誤娘娘的時間了。”
葉姝眉尾上挑,嘖,這李嬤嬤以往來‘請’她,都是不見到她到慈寧宮,就不罷休。
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嬤嬤竟然不管不顧,不聞不問,不留戀的走了?
丁香擔憂的對葉姝道,“娘娘,您還是不要去了,太后平日就不喜歡您,這次,奴婢也怕,她對您再有什麼別的舉動,娘娘的身子,經不起折騰了。”
葉姝輕輕勾唇,“無妨,本宮若是不去,豈不是又要給本宮冠上一個不孝的名聲,左不過平日就省了這晨昏定省,去拜她這一次,也不吃虧。丁香,去將本宮的衣裳拿過來。”
此刻。
太后就坐在慈寧宮的主位上。
手中拿著上好的雨前龍井茶,湛青色的杯壁,將綠色的茶水顯得澄澈無比,就像一副山水畫般優雅。
太后右手手掌處掛著一串佛珠,一襲明黃色的衣袍,襯得她威嚴無比。
她沉聲道,“皇帝,你這次做的是愈發過分了。”
楚玄墨自然而然的尋了個位置坐下,臉上神色模辯。
他身著一身墨色鎏金衣裳,坐下後,雙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朕不知太后此話何意?”
太后眼眸一黑,聲音清冷了幾分,“你雖不是哀家親生,但好歹,哀家是你的養母,心裡也是向著你,為你好的。你怎麼就不懂哀家的苦心呢?上一次,葉姝與商貴人單獨相處,商貴人死了,你偏袒她,護著她,哀家就不說什麼了,可是……”
“可是什麼?”楚玄墨神色淡淡的問道。
太后放下手中的青花瓷杯子,語重心長的道,“你是皇帝,是東離萬千子民所愛戴的皇帝,你不能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就置東離於不顧,哀家聽說了,她如今生了重病,太醫也說,只怕是時日無多了,你合該認清自己的身份,與她保持些距離。”
楚玄墨抬眸,“朕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冷笑一聲,“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皇帝,九五之尊,不該跟一個病秧子,共居一室!”
楚玄墨靜默不言。
太后繼續道,“葉姝重病纏身,免得過了病氣給你,你儘快讓她回未央宮住著,好好將承乾宮,清理打掃一番,去去晦氣。”
楚玄墨竟認同的點點頭,“太后說的有道理,朕九五之尊,不該如此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太后錯誤,她還以為,得好好勸勸楚玄墨,才能行。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興許是楚玄墨他開竅了。
“你能這麼想,哀家很是欣慰,要知道你父皇將江山託付給你,就是看中了你是個帝王的好苗子。你就聽哀家的,多寵幸其他妃嬪,若是滿宮上下,沒有一個喜歡的,那就再納幾個新的,哀家瞧著最近幾個大臣家的姑娘,都到適齡年紀了……”
楚玄墨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品了一口,“此事不急,太后放心,朕不會讓皇后一直住在承乾宮中。”
葉姝蹲在屏風後,她眸中微微劃過一抹落寞,楚玄墨身為皇帝,日後宮中的妃嬪一定不會少。
縱使他現在說,從今以後,他的身邊只有她一個。
但是,誰又能說的了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