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計?”
王天幕從床上爬起來,多虧了吃過幾顆煉精豪魄丹,幾天滴水未進身體也沒有徹底柴盡燈枯,“你扶我到窗上。”
放大數倍的病房窗戶,窗臺也非常寬敞,足以坐人上去。
周荃玉把王天幕扶在窗前坐著。
王天幕向下看去,遠方,在經歷最初短暫的安靜後,滾滾如潮的碰撞聲,立刻如密麻的天鼓連綿成了一片,整個世界都在震動,都在推車鬼的滾動咆哮的車輪下轟鳴。住院樓五樓的窗戶正對著花園,只見那巨碩的花園中心,轉瞬間已經爆發了激烈的戰鬥。
二帝君一行人展開法術,絢爛的光色如一柄柄拋飛的劍向外射出、綻放爆炸。而數以百計,乃至更多數量的紅膚推車鬼,推動著血鏽運屍車,很快交織成了一片滅絕生命的縱橫殺場,這些推車鬼彷彿一道道紅色的死亡雷霆,從四面八方筆直撞向中心二帝君一行人。
一個恐怖的中年男人懸浮半空,周身的光被完全扭曲,他奮力的揮動,就看見一層層的扭曲力量拋灑而出,砸在周圍推車鬼身上。
一個頭發燙了波浪的女人,手中拿著一隻鹿形紅玉印,玉印彷彿燃香般燃燒,擴散出紅色的煙氣融入所有人體內,激盪他們屬於帝君一脈隱藏在血中的力量。
戰刀、寶球、刺輪、飛劍,結成一座陣,與撞擊而來的推車鬼們正面對轟。
最後是大量冥冥的綠火環繞著一個男人,火色凝成一身戰甲,彷彿地獄中走出鬼王,招式大開大合,揮動之間宛如碧色的火河流淌環繞。火光照燒紅膚推車鬼,竟然粘稠無比附著在推車鬼的肌膚上焚燒!
王天幕眯了眯眼,幾百米距離有點看不真切。這突然闖入的七人,就是其他帝君一脈的人?
王天幕對周荃玉道:“這些推車鬼,應該有一個弱點。”
周荃玉露出驚訝的神色,這些強得離譜的鬼,還有弱點?
王天幕道:“說是弱點,倒不如說是破陣之法。我直說吧,它們在第一次見到人時不會立刻開始攻擊,而會全部停下來,大概等待半秒鐘的時間,半秒鐘後才開始極快的加速,推車撞死看見的所有敵人。那麼破解的方法就是,在它們加速到無法應付之前,又出去一個人,觸發半秒鐘的停頓和速度重置。”
“簡單的舉例,我們兩個人,你先出去,推車鬼會等你半秒鐘,然後開始加速。加速到無法承受前,我再出去,推車鬼們又會停下來等半秒鐘,然後重新從頭開始加速。”
周荃玉懷疑道:“真的假的?只要出現新的敵人,這些鬼就會直接停下來,重新開始加速?”
王天幕道:“我猜的,可能性有七成。猜測過程就不解釋了。”
周荃玉皺了眉頭,“王,你認為這裡的鬼,類似於一種陣法,有固定的破解機制,這些鬼其實沒有自己的思想?”
王天幕點頭道:“可以這麼理解。”
周荃玉狐疑的盯著王天幕,她不怎麼相信王天幕的猜測。不過這件事很輕易就可以試驗,她自己走出去一點點,看看推車鬼們會不會停下來就清楚了。如果有危險,也來得及退回住院樓。
王天幕繼續道:“這裡正對花園,二三帝君的人肯定會很快看見我們。你先引他們過來,再用你手上的鞭子一鞭子解決了他們!”
周荃玉看看手裡辟邪樹枝,這樹枝的威力她見識過確實不弱,但也不能說很大吧。
王天幕道:“敵人越強,它的威力越強!”
周荃玉眼睛發光,驚愕的盯著樹枝。
王天幕又指著床頭的那碗賊大的白米飯道:“你把飯端過來,乖乖餵我。”
為了將二帝君一行人引過來,王天幕準備演一齣戲。
“你和二帝君是敵對關係,要引他們過來,就不能讓他們單純的以為是陷阱。你比他們弱,同理也不能用激怒的方式。那麼兵法上圍三闕一,十則圍之,十是推車鬼,圍的是二三帝君,三是你和二三帝君的敵對關係,闕一就是我。”
王天幕對周荃玉道:“所以你要做出完全聽我命令的樣子,先轉移他們的注意目標。等下你要下去,假裝救他們,臉上的表情一定要冷漠無情,觸發推車鬼的半秒鐘停頓後,立刻就轉身回來。”
周荃玉不滿道:“誰說我一定比他們弱?”
“好吧,你比他們強,但萬事保險點。你還有我交給你的那個可以束縛敵人十五秒的道具,關鍵時刻該用就用。”王天幕嘆了口氣。
“知道啦。”
王天幕看了周荃玉一眼。
心裡突然閃過了一絲別樣的想法。
這個妖精......自從四天前小鬼失蹤之後,她對自己的態度似乎就更自由了。
雖然她一直說小鬼只是個厲害的寶貝,但她可是千年的帝君!眼力不可能會低......她會不會已經看穿了小鬼,至少猜到了小鬼的神秘?有點忌憚小鬼?而現在小鬼雕像丟了,她就不忌憚了!
王天幕聽著樓下二帝君一群人和推車鬼的戰鬥聲,目前實力強大的二帝君一行人還保持著優勢。換句話說他還要繼續等一等,等到二帝君一行人被不斷加速的推車鬼逼入絕境,才能讓周荃玉現身。
王天幕於是看著周荃玉,突然問道:“週週,我成了你的王,應該有權利要求你做一些事情對不對?畢竟以後我要養你。”
周荃玉點點頭,“道理上確實是這樣。”
王天幕接著道:“那我如果讓你做一件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