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對著秦婠,他只能壓著心頭那口氣道:“秦姑娘多禮了,這帕子是二殿下親手燻的,用的是秦姑娘喜愛的桂花香,還望秦姑娘看在二殿下一番心意上,將帕子好生收好了。”
秦婠屈膝行禮:“臣女定好生收著。”
總算是識相了,小德子心裡總算舒坦了些,朝秦婠回了個笑,便退在了一旁。
小全子立刻上前,開啟手中錦盒,對秦婠笑著道:“這是太子殿下命奴才給秦姑娘送來的䈂禮賀禮,太子殿下說了,若是秦姑娘喜愛,可將這套頭面,用在待會兒的䈂禮上。”
木盒內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整套頭面,從髮簪、步搖到釵冠一應俱全,這套頭面做工精美,由金為主體,上面鑲著玉和寶石,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血玉雖貴,但這套頭面的價值也不比那枚血玉佩低。
最最重要的是,在秦婠看來,這套頭面極其實用,若是她當真要離了侯府,缺銀錢的時候,可將這套頭面拆開賣了。
無論是金子還是上面鑲嵌的玉石,都能賣個好價錢。
血玉佩雖好,可這東西太過名貴,若是拿去典當變賣,不說行蹤身份會暴露,就是它本身的價值,也沒有幾個民間的典當行能夠收的起。
所以秦婠對這套頭面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來,她伸手接過,朝小全子行了一禮:“有勞太子殿下費心,臣女甚是喜愛。”
瞧著她對頭面和血玉佩截然不同的態度,小全子甚是滿意,一邊將秦婠虛扶起來,一邊朝一旁的小德子投去了個得意的笑容,嘴上卻謙言道:“秦姑娘喜愛便好,太子殿下知曉秦姑娘喜愛,定十分歡喜。”
秦婠喚來紅苕,將李翰送的兩個木盒交給她,讓她好生收著,又喚來綠鳶,將李澈送的頭面交給她,對她道:“同祖母說一聲,待會兒䈂禮,便用這些。”
紅苕和綠鳶各自領命而去,眾人瞧著秦婠這截然不同的態度,心中都有了數。
小德子氣惱到不行,可卻不能發作,只得惱聲道:“禮已送到,奴才便先告辭了。”
小全子也笑著跟著告辭,秦婠本要親送二人,卻被小全子和小德子齊聲阻了,最後還是由余管家將二人送出了府。
二人一出了侯府大門,小全子便輕哼了一聲道:“秦姑娘果真是個聰慧的,光用看的,便知曉誰待她是真心,誰待她是假意。”
小德子聞言冷哼一聲:“真情假意,怕不是用看的就能知曉,秦姑娘只是一時被迷惑,日子久了,她才能分辨出其中真假來。”
聽得這話,小全子輕哼一聲:“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日子再久也是無用。”
“那可未必。”小德子冷哼:“所謂日久見人心,這話總有道理。”
他們二人你來我往,最後齊齊冷哼一聲,各自離去,徒留門前送行的餘管家,擦了擦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