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臉上犯了熱,連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這才微微平靜了下來。
小全子說李澈很快便到,可秦婠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見李澈的影子,一開始她也沒在意,畢竟太子府那麼大,萬一李澈離得比較遠呢,走上個十幾二十分鐘的也是正常。
可一炷香過去了,兩炷香過去了,半個時辰都過去了,李澈卻依舊連個人影也沒瞧見。
秦婠明白了,這人是故意晾著她。
秦婠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昨天她也是新手上路,事後想想,除了李澈當時媚眼如絲的勾人模樣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尷尬了。
不見也好免得尷尬,她再坐一會兒,讓他出了氣,想必他也不會再為難她了。
秦婠倒是老神自在,可小全子卻很著急,尤其是秦姑娘身邊那丫鬟瞪著他的眼神,著實讓他有些吃不消。
小全子輕咳了一聲:“主子定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奴才去瞧瞧。”
秦婠正要說不必,小全子卻已經火急火燎的走了。
紅苕壓低了聲音在秦婠耳邊抱怨道:“太子爺也真是的,知道小姐要來,還將小姐晾了這麼久,一點都不上心。”
聽了這話,秦婠皺了眉,抬眸看向紅苕,正色道:“這話,若是在侯府我房內,你說說倒也罷了,這裡是太子府,我是什麼身份,太子爺是什麼身份,莫說是我與太子並無關係,就是有,你這番話也會給我帶來大禍!”
紅苕還從未被秦婠,這般嚴厲的訓過,當下就有些委屈的紅了眼眶。
秦婠看著她的模樣,有些不忍,但有些話卻不得不說:“你我私下說些胡鬧的話,倒也無傷大雅,可一旦出了門就得事事小心,太子乃是一國儲君,你我又有何資格出口埋怨?對一國儲君心生不滿,出口埋怨,你覺得我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紅苕被她這話嚇著了,她是窮苦出生,大雪天快餓死街頭的時候被原主撿回侯府,後來雖然成了大丫鬟,可她並不受寵,原主出門也從不帶她。
只不過這些日子,其他人對原主敬而遠之,紅苕這才與原主親近起來。
紅苕沒見過什麼世面,只有一顆愚忠之心,原主腦子也不太好,說話從無顧忌,紅苕自然就更沒有了。
先前那番話,紅苕也只是隨口抱怨,沒想到竟然得到秦婠這般嚴厲的訓斥。
她雖是覺得委屈,可也聽懂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低頭道:“奴婢知錯。”
秦婠知道事情也不能全怪她,她這話也是建立在之前腦補的情況下。
而紅苕的腦補,也是秦婠縱容沒有及時制止才造成的,於是秦婠低聲道:“你也莫太過慌亂,只是你得知道,有些話什麼時候能說,什麼時候不能說。”
她剛說完這話,就聽得通報聲傳來:“太子殿下到。”
秦婠聞言急忙起身,抬眸朝前方看去,只見李澈一身白色衣袍,繫著深色暗金腰帶,長擺離足下一尺,身形走動間腰間環佩相撞,露出青色綢緞的鞋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