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趙心瑜嘆了口氣,內心又重新勾起對那個看上去不大的小男孩兒的好奇起來,看來給班主任這個電話,是不得不打了,他已經影響到自己女兒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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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上學的小路上,林安琪高興地哼著歌,她機智地矇混了過去,才沒有什麼人過生日呢,今天是老師要去他家裡家訪,自己一定要跟著告狀,告死他!
誰讓他昨天搶我雜誌來著!
林安琪的心情十分美麗,還有心情看看小鳥兒築巢,慢悠悠晃到學校時,那個討厭的人已經坐到位置上了,似乎正在寫寫畫畫什麼東西。
“哼。”
她輕哼一聲,坐了下來,忍住好奇不去看,拿出課本預習起下午第一節課的內容來,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小陰謀吧,今天晚上要讓他媽媽給他屁股都打爛!自己真是太機智了!
似乎已經看到了明天張徹捂著屁股不敢坐上座位的樣子,林安琪捂住小嘴,偷偷笑了起來。
……
放學的鈴聲一打響,學生們便洶湧衝出了教室,只有輪值打掃清潔的學生留了下來。張徹慣例是坐在座位上的,初三基本要比初一多拖半個小時才放學,這麼早過去除了站在教室外面等,也沒什麼用。
他拿出小本本,繼續寫寫畫畫起來,時而在這段標一個“低兩度”,時而在那段標一個“後有男聲詠歎調”。張徹今天基本就在考慮這些事情,要把《逍遙嘆》盡善盡美。那段旋律,那首雖然歌詞銘刻在兩世靈魂,但配樂細節已經湮滅在記憶深處的歌曲,要完美地復刻出來,甚至以求超越,是很不容易的。
如果要投過去,光有歌詞和曲譜是不夠的,最好能弄一個小樣出來,得找一個錄音棚,將各種樂器的音色,以及音域除錯出來,做一個半成品,他再親自試唱,然後投過去。雖然現在他的嗓音不行,但見微知著,再在小樣磁帶後附上一些建議,應該是可行的。
話是這麼說,但完善一首曲子談何容易?張徹這才感到配樂這行真不是人乾的,別的音樂人還有錄音棚和調音師現場試驗,他就只有憑著腦海中對歌曲的印象,以及對各種樂器音色的記憶拿出來一個一個嘗試,說腦補也好說YY也罷,總之有了點兒什麼想法都寫在紙上。
不一會兒那張紙就寫得密密麻麻,一般人看來亂七八糟毫無規律,不是本人根本看不出是寫的什麼東西。
《逍遙嘆》的配樂,他憑著記憶中的樣子,已經嘗試著寫出了三種變換,一是吉他,二是電子鋼琴,三是箜篌。吉他的音色圓潤亮透,音質深淳抒情,適合用在開頭的娓娓展開。電子鋼琴的音色豐富多變,適合用在中途起承轉接。
另外關於箜篌,很多人以為箜篌與豎琴是一個東西,其實不是的。古代的豎琴包括箜篌、Cank和Harp,其實很多都只是換個名字而已,而現代的豎琴專指西洋豎琴。不要小看了這個區別,箜篌的音域寬廣、音色柔美清澈,表現力強,而西洋豎琴更加柔軟華貴,餘韻悠長。《逍遙嘆》的總旋律伊人逝去的哀愁和悵然,所以張徹選擇了更素一點的箜篌。
教室裡還有一些男生在慢吞吞地收拾東西,目光總是時不時地瞟向那個粉紫蕾絲連衣裙的女孩兒,打掃的人習慣了張徹每天的晚走,倒也不奇怪,反倒是看到林安琪還沒走,一些女生也開始過來搭話。
嘰嘰喳喳真煩人。
張徹皺了皺眉,拿起筆和小本子,這個時候那個坐在“主角之位”的人已經走了,他就理直氣壯地享受著這靠窗的風光了。
他什麼意思!
見張徹一臉嫌棄地拿著本子走到一邊坐了,林安琪瞪大眼睛,肺都要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