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家的產業他半點兒興趣都沒有,自然也不會拿出去說。
一直到前幾天從傅長暮口中知道了當年的真相,靳越朔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當年的行為有多麼可笑——
如果他早點兒跟蘇煙坦白了身份,哪裡還有後面的那些事兒?
「我沒想過瞞她。」靳越朔的聲音已經啞了,「當時我也沒把這個當回事兒。」
靳越朔這一解釋,邵治禮就明白了。
蘇煙和靳越朔之間……大概真的只能用「造化弄人」四個字兒來形容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她走?」靳越朔轉過身,揉了揉眼睛,「定了時間跟我說一聲。」
邵治禮:「嗯。」
「你回去看著她吧。」靳越朔算了一下時間,邵治禮出來也有一會兒了。
蘇煙現在情緒不穩定,讓她一個人在病房待著也不是事兒。
邵治禮問他:「一起走嗎?」
靳越朔擺擺手,「我一個人待會兒,你回去吧。」
邵治禮:「這裡風大,你別感冒。」…
邵治禮很快就走了,天台只剩下了呼呼大作的風聲。
靳越朔身上的外套的被風吹了起來。
他雙手插在褲兜裡迎風站立著,臉上的淚痕被狂烈的風吹得乾涸,雙目卻陣陣刺痛。
六年多的時間,他一次又一次看著蘇煙離開他,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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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暮傷得嚴重,在醫院住了已經有幾天了。
他受傷的訊息也沒能藏住,有人拍到了照片傳到了網上,一時間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這些傳聞,方顏自然也看到了。
方顏被安排在溫冕這邊已經快十天了,她幾乎每天都在問溫冕,什麼時候才能跟傅長暮見面。
瞳瞳迄今為止都不知道方顏不是蘇煙,只是覺得媽媽的脾氣好像跟之前不一樣了。
方顏刷到傅長暮受傷住院的訊息之後,便要帶著瞳瞳去醫院看他。
別墅外面守著保鏢攔下了方顏,方顏跟保鏢鬧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跑出去。
方顏聯絡不上靳越朔,只能給溫冕打電話,求他帶她出去看看傅長暮。
「我不會亂跑的,我只想去看他一眼……」方顏哭得梨花帶雨的。
溫冕聽見她這麼哭,就知道她有多在乎傅長暮了。
傅長暮都把她坑成這樣了,她居然還惦記著傅長暮的安危。
方顏在溫冕這邊住了一段時間,溫冕覺得她這人沒什麼壞心眼兒,其實認真講的話,她也挺可憐的。
那麼小就被傅長暮給操控了,本來是個高材生,書也不讀了,傅長暮讓她生孩子她就生孩子,傅長暮把她的孩子帶走這麼多年不給她見,她竟然也能忍。
溫冕聽著方顏哀求的話,嘆了一口氣,跟她說:「你等會兒,我給你問問。」
方顏:「謝謝你,謝謝你。」
跟方顏通完電話,溫冕給靳越朔打了個電話。
倒不是專程為方顏求情的,只是方顏跟瞳瞳確實在他這邊住了挺久的了,這事兒也應該處理一下了。…
溫冕來電的時候,靳越朔人剛從醫院的天台下來。
靳越朔:「什麼事兒?」
溫冕:「你在哪裡?我是問問你,方顏跟瞳瞳的事兒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剛才方顏給我打電話了,說想見傅長暮。傅長暮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