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知道傅長暮的震驚從何而來,她沒多說什麼,轉身去吃飯了。
蘇煙隨意吃了幾口,沒多久,阿姨也過來了。
等瞳瞳吃完了早飯,蘇煙便將瞳瞳交給了阿姨。
「瞳瞳,讓阿姨陪你一會兒,我和你爸爸出去說幾句話。」蘇煙和瞳瞳說。
瞳瞳點頭,巴不得他們兩個人趕緊去二人世界,「你們快去吧,我會很乖的。」
蘇煙看向了傅長暮,她一句話都沒說,兩人交流了一個眼神。
傅長暮看懂了蘇煙的意思,跟著她走出了病房。
蘇煙沒在樓道說,兩人坐著電梯到了樓下。
傅長暮停在蘇煙面前看著她,眼底帶著幾分笑意。
「單獨找我出來,是有事兒想問我吧?」
蘇煙抬頭看著傅長暮,說:「昨天瞳瞳做了心臟檢查,醫生說她做過心臟手術。」
阿姨打電話通知的時候,傅長暮就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了,他欣然承認:「是做過。」
蘇煙:「可是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傅長暮:「她已經好了,每年都會複查,沒什麼問題。」
言外之意就是,因為現在沒事兒了,所以以前的事情也可以不告訴她。
這個邏輯,果然很傅長暮。
蘇煙一聽他這麼說話,頓時便想起了以前傅長暮替她安排生活的事兒。
她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永遠都這麼自以為是。」
傅長暮走近了她,低頭:「你是在怪我沒有把手術的事情跟你說?」
蘇煙:「她是我的孩子,難道我沒有知情權?」
傅長暮沒有接話,這反應倒是和蘇煙想的不太一樣。
她還以為,傅長暮會趁機咄咄逼人諷刺她一通。
沒想到,他沉默了快一分鐘,竟然開口和她示弱了:「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
蘇煙:「她當年……是什麼症狀?」
傅長暮:「肺動脈瓣狹窄,兩歲多的時候發現的。」
蘇煙:「什麼時候做的手術?」
傅長暮:「發現之後就做手術了,她之前一直在紐約,手術是我聯絡那邊私人醫院的醫生做的,很成功。」
「你也看到了,她現在可以跑跳,到遊樂園玩兒也不是問題,學校的體育活動都可以參與,跟正常的孩子沒有區別。」
傅長暮說的這些,蘇煙也都親眼見過,他知道他不是在安慰她,也不是誇大其詞。
只是,作為一個母親,錯過了自己孩子人生中這麼重要的一次手術,並且一直被矇在鼓裡,她還是很自責。
傅長暮看出了蘇煙的自責,他將她拽到懷裡,摟過來,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不要自責了,你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可以陪她,我和你一起。」
傅長暮是個極其擅長玩弄權術、拿捏人心的人。
比如現在,蘇煙正在因為缺席瞳瞳心臟手術的事情自責,傅長暮馬上就能找到角度讓她按他的想法來思考。
經過了這麼多年,蘇煙比以前有了戒備心,可在精神脆弱的時候,也無法做到時刻清醒。
蘇煙被抱著都不掙扎,傅長暮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情緒最激烈的時候。
他繼續拍著她,說:「瞳瞳希望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會配合你給她一個完整的家,讓她像普通孩子一樣健康長大。」
「你這麼關心她,她不會怪你的,你也不要再自責了,嗯?」傅長暮頗有耐心地勸著蘇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