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看向這個中年婦女,這個女人也就五十多歲,但是在農村風吹日曬,日夜操勞,讓人一看得有六十來歲,不但頭髮huā白,而且臉上的褶皺密佈如同溝壑,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裳,一副典型的山村中年婦女形象。
當白七月跪倒她身前的時候,白七月的母親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白三,看到白三重重的點了點頭,才知道這是真的不是做夢。
“老大呀!你可回來了,想死娘了,十年呀!就是掙再多的錢,在忙也得回來看看娘啊!”
“娘,兒子不孝啊!”白七月聽到他母親的話後,哭的更加厲害,少年離家,再次回家的時候已經是而立之年,他這麼些年對於家的思念此時都爆發了出來。
走廊裡的人們聽到這邊的動靜,都看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這些人都不勝唏噓,在醫院住院的人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有多從醫院出來以後,繼續聯絡成為朋友的也不在少數。
“大嫂,還不讓孩子起來,地上多涼!”旁邊一個也剛從地上起來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對著白七月的母親說道。
“是啊!大嫂,兒子回來了應該高興!”旁邊另一個女人也對著白七月的母親勸慰道。
“對,對,高興,老大,快起來!”白七月的母親,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趕緊伸手去扶白七月說道。
白七月也從地上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著母親,一別十年,此時就連他也恍如在夢中一般,回家以及見到父親,都沒有他此時見到母親來的激動。
“老三,這是你大哥呀!你不認識了嗎?你小時候成天跟在你大哥屁股後邊去掏鳥窩!”白七月的父母看到,他們的女兒看著白七月沒有說話,不由得對她說了起來。
聽到父母的話。這個女孩看著白七月,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不出來。
白七月看著妹妹,當年的掛著兩道鼻涕的小丫頭片子,也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變得幾乎白七月都不認識了,現在如果是在外邊看見妹妹,他都不一定敢認。
“呵呵小妹,怎麼?不認識你哥了嗎?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片子,當年誰饞貓,讓哥下河去摸魚差點淹死!”白七月看著妹妹,輕笑了一聲說道。
“大哥我好想你呀!”
白七月的妹妹白蓉聽到白七月的話後。臉上露出了一副羞澀的摸樣,不過隨即一下子撲到了白七月的懷裡叫道,隨著叫聲,白蓉也留下了眼淚。
“大哥,二哥他”白蓉哭了一會,放開了白七月說道。
白蓉一說,他們才想到病重的白九月,一家人收拾了一下東西。來到了病房,病房放著四張病床,四張病床上都住著病人。
白三和老伴帶著兩人。來到最裡邊挨著窗戶的病床,這個病床的邊上坐著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少婦,此時,這個少婦坐在那裡,看著床上的病人暗暗的抹淚。
等白三他們帶著白七月來到了病床前,這個少婦才扭過頭來,少婦的眼睛紅腫,甚至目光中都有一絲呆滯。
“二嫂,這是咱大哥七月!”白蓉走到少婦身邊,指著白七月說道。
“大哥。謝謝你大哥,如果不是你,九月恐怕早已經死了!”這個少婦聽到白蓉的話後愣了一下,然後對著白七月就要跪下。
“弟妹,你別這樣,這是我兄弟。是我親兄弟,我不救他誰救?”白七月看到他要下跪,知道她是因為自己給錢的事情,所以趕緊攔住他說道。
“九月,九月,你醒醒,你看誰來了!”少婦晃了晃躺在床上的病人喊道。
白九月的病情已經非常的嚴重,因為沒有腎源,現在只是透過透析維持著生命,此時的白九月身上、臉上都已經顯出了浮腫,身體也已經非常虛弱,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處於昏睡中。
“呃”床上躺著的病人,呻吟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病床上的白九月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一圈,當他看到七月的時候,愣了起來,過了一會才緩緩道:“大大哥?”
當年白七月外出的時候,白九月也已經十六七歲,所以兄弟二人雖然十幾年沒有見,但是他還是能認出白七月來。
“二弟”白七月聽到弟弟的喊聲,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哽咽的叫道。
兩人一母同胞,此時看到弟弟這樣,他心裡也非常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