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到了北面的北面,所以才不過八九月之間,這裡已是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
兩人並沒攜帶皮裘,此刻兩人到了村子裡,本意是為尋衣服,實際到了這村子後夏以芙就不情願走了,這裡空屋子很多,兩人找了一個進入,發覺這屋子裡的人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奇異的事忽然離開一般。
院子裡的晾衣繩上還掛著洗濯的乾乾淨淨的衣服。
灶臺內的火也猶如剛剛熄滅一般,灰飛煙滅之中還戴著煙火人間的氣息。
兩人進入後搜尋到了一些粗布的衣服。不怎麼溫暖,但卻可遮風避雨。
到第二日,司徒霆鈺和夏以芙到外面去找吃的,忽而看到一個年輕人也在外面,那年輕人衣衫襤褸,穿著破破爛爛,夏以芙見這年輕人尋卷耳,找地軟和香菇等,看到這裡,夏以芙真無言以對。
司徒霆鈺腹誹了兩句。
那男子聽到了,卻恍若未聞一般。
他找尋了一些蘑菇而後離開了。
夏以芙也去找蘑菇,發覺附近有不少的菌類,確定無毒無害後帶回去吃,本來原計劃他們就要回去了,但如今天寒地凍又要帶一個小孩,自不能說走就走,因此淹留在了原地。
隔日兩人再次出去找吃的,卻看到昨日那人趴在湖泊的堅冰上,也不知在做什麼,許久後那冰融化了,那人伸手在裡頭撈,抓了一條大鯉魚出來。
看此人有這出神入化的一手,夏以芙這才湊近。
“大丈夫有所為不為而後可以有為,你年紀輕輕四肢健全,不離開這裡非要留在這裡,這和坐以待斃有什麼區別?”夏以芙瞅了瞅眼前人。
那人嘆口氣,卻沒沒說話。
但那雙眼卻透露出一種悲欣交集。
“人各有命,或許他也在安天命。”
“人定勝天,”夏以芙蹙眉,“其實他也可以改變。”
但很欣然這青年是不情願改變了。
回去時司徒霆鈺也在冰窟窿抓魚了,抓了大鯉魚後兩人一前一後回屋,這細水長流的人間情事是夏以芙喜歡的。
同樣也是司徒霆鈺憧憬的,兩人衝充分的享受每一天。
翌日,雪更大了,牙牙學語的乾坤今日也會說話了,嘟嘟囔囔,夏以芙聽到這裡樂不可支。
出去尋吃的,卻再一次看到了之前那男子。
“還在抓魚呢?”夏以芙見那男子側臥在冰上,旋即冰就化出個洞,那男子撿到他們,今日卻丟給他們一個吝嗇的微笑,他點點頭,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魚抓了後,那男子依舊走了。
“司徒哥哥,或許我臆斷錯誤,我看他也很勤勞,不像個尸位素餐的人。”夏以芙如是說,司徒霆鈺點點頭。
兩人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破敗的院子。
卻聽到裡頭有人在說話,一婆子唉聲嘆息,“都是我不好,老而不死是為賊,我如早早的死了,也不拖累你,如今卻將你弄成了這模樣兒,我兒真可憐。”
老人家慈祥的手落在了青年人的肩膀上,那青年人笑了,“母親不要這樣說,父母在不遠游,遊必有方,我這還到哪裡去?二來,兒子喜歡這裡,故土難離。至於累贅不累贅,這有什麼呢?”
聽到這裡老人熱淚盈眶。
夏以芙看到這裡心念一動。
“之前誤會了他,此人是個忠臣孝子呢。”夏以芙敲門去了,一會兒後那人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