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您怕不是胡言亂語,自古來哪裡有女帝啊?”老太妃據理力爭,她恨不得上前去一把將畫像給撕碎,其實此時是她在裝神弄鬼,但卻想不到拋磚引玉居然果真將先帝的鬼給弄了出來。
先帝居然準備禪讓皇位給夏以芙。
五天前,老太監到了坊間,他進入一家作坊,那作坊的老闆慣會奇技淫巧,他發明了一個物體,這東西是用木頭做的,叫金喉嚨。
這金喉嚨相當於現代社會的錄音機,一旦將需錄製的聲音錄在金喉嚨內,這金喉嚨就會在必要的時候播放出來,如今這聲音就是金喉嚨發出來的,奈何古人哪裡知道這些。
此刻夏以芙腦袋裡的東西似乎被清空了,一種原始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不,不!”夏以芙轉身從祠堂內狂奔了出來,“我不要做女帝,不要。”
她不要做第二個武則天,更不敢想這第一步邁出去以後將來會怎麼樣,那文武百官見夏以芙張黃離開,一個個都追了過來,自有那好事者好言相勸,跪在了夏以芙的必經之路上。
“阿芙娘娘,娘娘啊,黎民蒼生需要您,老百姓需要您啊,我們大家都需要您。”但不管這些人說什麼夏以芙都充耳不聞。
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感覺腦袋裡嗡嗡嗡的,從來她就沒有這等狼子野心。
今日那話猶如刺激到了她,讓她欲罷不能,此刻她陷入了情緒的魔障裡,捫心自問自己的確有那等心腸嗎?亦或者僅僅是被刺激到了。
“出去。”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夏以芙怒吼了一聲,孔雀從未見夏以芙這樣咆哮過自己,竟感覺從未有過的傷感,興許從今日以後兩人的主僕之情就要告一段落了。
這多年來孔雀很珍視這一段情感,夏以芙對自己很好,她對她有知遇之恩,她也感覺自己今日做的太魯莽了,但卻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娘娘,您難道還沒發現嗎?靠山靠水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當年的您遭遇過多少出其不意的算計,而您身邊人一個個果真是可靠的嗎?”孔雀洩氣的坐在了門檻上。
“娘娘,只怕從今日以後您也不讓奴婢伺候您了,但奴婢這裡還是要將自己想要說的都說給您啊,如今奴婢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您的才能難道就不能駕馭皇帝這一角色嗎?”孔雀的話有點咄咄逼人。
“我是個女的啊。”夏以芙瞪視孔雀。
“娘娘這話就有點不合時宜了,什麼女的男的,不都是人?只要是人,就可以去做!娘娘口口聲聲要的男女平等,如今奴婢這裡已給娘娘創造了一個史無前例的絕對條件,但娘娘呢?娘娘這裡卻要放棄了嗎?”
孔雀居然喲偶這等真知灼見。
夏以芙也知憑藉自己的才能自是可以做皇帝的,但她卻不敢想自己如何去做好這個皇帝,之前她可以出錯,甚至於可以白班的計較和思考,但如果真做了皇帝,她就要零錯誤。
這是難以完成的。
“孔雀,我會萬劫不復。”夏以芙嘆口氣。
見夏以芙這樣,孔雀明白夏以芙動了念頭,“娘娘如果真萬劫不復,奴婢這裡就跟娘娘一起萬劫不復,不但娘娘,外面的文武百官都會陪伴娘娘您赴湯蹈火死不旋踵啊。”
夏以芙看向孔雀,見孔雀淚水漣漣,一雙溼漉漉的眼死死地瞅著自己,唯恐自己會拒絕她的好意一般,但不管怎麼說夏以芙都感覺心亂如麻,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她做荒唐的決定了,也是她需慎重去思考的問題之一。
然而孔雀卻感覺這不過是身份的切換罷了,並沒有什麼好了不起的,夏以芙思忖的問題很多,一時之間不能決定。
等眾人陸陸續續從祠堂出來,老太妃這才讓丫頭將畫掀開,她找到了裡頭的金喉嚨,看到這金喉嚨後,她頓時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