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塵看著張恆拿出長槍,張恆看著竹塵用長槍擺出劍式淡淡地笑了笑。戰鼓聲慢慢起來,張恆看著對面紅色眼瞳的竹塵碎步小跑,隨後側身躍起將長戟用力一扯分成兩部分;決鬥場的規定是每一決的戰法、武器在下一決是不能使用的,所以張恆這次選擇的是近戰。
在一場的時候竹塵就展現了瞳術,雖然沒有使用它造成有效任何影響戰局的傷害,但是在下一決使用的時候威力卻要減;武器類的匕首、長劍則直接無法使用。竹塵皺眉,他還真的不是很懂決鬥的規矩。戰鼓敲響,數息之後張恆近前,短戟閃爍帶著鋒利的味道;竹塵微微躲閃,塵土飛揚。因為被近身竹塵的長槍難以施展,只能是用長槍干擾著對方攻擊的律動找機會拉開距離,但是張恆是沙場老手,看準時機以傷換傷糾纏著不讓雙方的距離拉開。
一瞬間站內塵土飛揚短戟和長槍接連線觸,場面激烈一時間僵持不下,在戰鼓下這般的打鬥無疑是激動人心的,竹塵有著自己的傲氣,張恆一場這麼不明不白的輸了亦是不服氣。漸漸地張恆的優勢明顯,竹塵也瘋了不再拉開距離而是拿出長鞭硬捱了一戟開始揮舞銀龍。
靜是鞭法大師,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不算新手;長鞭在竹塵手中肆意地舞動,招式大開大合,而張恆卻不願被拉開距離,硬捱了幾技,短短几炷香的時間兩人身上卻掛彩無數。竹塵長鞭細細的鉤子十分得鋒利,張恆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傷口看著十分得滲人。
「啊!」張恆短喝一聲,他有些憤怒,在被拉開了距離的竹塵立馬換武器為長槍,長槍寒芒點綴張恆鋒芒一挫;但是劣勢之下的張恆最為瘋癲,他不惜代價用胸膛擋住長槍,大吼一聲任由長槍洞穿他的身軀,在竹塵不能換武器和拉開距離的瞬間揮舞短戟!
張恆卡長槍雖然只有幾息的時間,但這瞬間往往就是生死攸關的重要時刻;張恆短戟周圍一圈圈黑色的波紋在竹塵的眼瞳中無限得放大,戟刃劃過竹塵的下肋帶起血紅,兩個生命垂危的少年就這麼對視著,靜待對方的躺下。
戰鼓聲越來越輕,張恆看著竹塵一笑,短戟和長槍都染著血,這樣生死廝殺的決鬥決鬥場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這樣的熱血彭拜卻不是那些腐朽年代所能擁有。這樣的死亡對峙維持了十息,竹塵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嚥了口鮮血,「下次,必定你先倒下!」竹塵目光灼灼,這把長槍沒有血槽,他失血過多先走一步,張恆在原地大笑亦是倒下。不過這一戰兩人卻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二決,張恆勝。評分,七點三(零點一)。」
「真是精彩,不過你家殿下好像沒有制定戰術吧。」
「他胡鬧慣了。」風雲喝了口茶水淡淡道,「不過我們殿下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武器,故而各種兵器都有涉獵。慢慢看。」
「哦?跟白啟很像啊。」寒祈看著淡淡一笑,決鬥場從一決到百決,白啟無疑是風雲人物。九訣之後就算了大陣仗了,因為沒有人會有更多的戰法,會使用更多的戰法,故而之後就很少出現決鬥。但是這個天驕輩出的時代卻讓人大開眼界,白啟、閻生、翎煜、惶惶、桁在等一批戰法大師讓它們看到了上古世紀的百決!
九十九種戰法,九十九種不同種類的武器,法訣,這樣的戰鬥讓觀者是十分的震撼的。而白啟更是上古至今第一個開啟百決的人!
決鬥都是單數,但九訣之後如果你全輸,那麼你有權利發起尊嚴決,此決的存在就是用來挽回最後一絲尊嚴,不至於輸得太難看。白啟戰惶惶就是九十九局全勝,而尊嚴局對發起人是沒有限制的,可以隨便來,故而儘管這九十九場打的很漂亮最精彩仍然是最後一場尊嚴決!
決鬥場一直是決鬥輸了可以不認,但是尊嚴局輸了你還是不服那就會被天下嗤笑。
「白神可是戰鬥時間超鍾或者評分低於九判輸的君子,我們殿下可沒那心胸。」
「哈哈哈,你這是誇是貶啊?」寒祈笑看風雲,風雲笑而不語看著聖光下療傷的竹塵盤算著第三場他要怎麼下。決鬥場是生命垂危,靈力、神力枯竭,戰法、武器損壞判輸,竹塵空間法器中的武器少有好的武器,這讓他有些擔心。
二場到三場可以休息半個時辰,而兩人身受重傷所以這第三場他們也很期待兩人的抉擇的。
「呼~開拔!」竹塵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袍子,他已漸漸將自己剝離出了那個孩童的樣子,他的雙眸深處隱藏著看不見的光,只有高舉旗幟的時候他才知道,他是誰。
竹塵手上沒有拿任何武器,眼瞳處閃爍的九色光讓對面向他走來的張恆知道了他的選擇。竹塵站立不動,張恆在對面淡淡一笑算作行禮。張恆可是短決聖手,除非第一次遇見對手不然都是快速出手實施打擊佔領先手,這次沒有直接出手顯然是把竹塵放在與自己同一個層面上來交流了。
竹塵長髮肆意飛舞進入狀態,對面的張恆則是瞬間平靜下來,腳步一踏直接出手。沙場上戰鼓敲擊地平緩有力,張恆雙掌操.弄這大勢,水波在半空中一圈圈席捲開來;竹塵平靜地站著,墨黑色的眸子如黑夜一般佔據了遠處半空中張恆的心神。
「幻瞳?」寒祈打了個哈氣,威力減半的瞳術是十分吃虧的,彼岸天的減弱就是幫另一位天驕擋住攻擊的第一輪,而瞳術的大部分傷害來自於第一輪爆發,所以竹塵的瞳術相當於是廢了。風雲睜開一隻眼看著戰場,竹塵的瞳術不是祖傳的瞳術,是四聖為他在上古秘境找的,就算是他都不清楚此法的奧秘。
墨黑色瞳孔閃爍,赤紅的妝容帶著殺伐的氣息降臨在竹塵的身上,寒祈微微詫異風雲一笑,「這是迷惑自己?」
竹塵在空中輕輕一踏,手中握著的山河壁畫,冷冽的殺伐戰馬,遠方來的故人贈的鎧甲,此戰,叫無歸!
這一瞬張恆以將蒼穹為滄海,但就在海浪席捲的瞬間他的雙掌在竹塵的面前無限地放大。水波像只擇人而噬的巨獸瞬息間在竹塵的眼簾湧動,此時竹塵雙眸依舊空洞,長髮在身後慢慢地起伏搖擺,手掌空握卻很緊;張恆淡淡一笑,但就在那巨浪離竹塵鼻樑一寸之時他動了,一把虛幻的戰刀迅速凝實、抬起和張恆的手掌一碰!
「來得好!」張恒大喊,手掌於刀刃碰撞之間威勢甚大,山崩海嘯間巨石碎裂樑柱崩塌,三鸞殿被滄海吞噬,而張恆亦是被掀出去數百米;不過在水中他佔據絕對的優勢,此戰竹塵深陷囹圄危在旦夕。
在水波之中竹塵倒飛出去,他身子微曲手臂下垂,長刀染著冰冷的光澤。張恆迅速拉近著距離,在水中他的速度倍增,剛一動拳頭就在竹塵的頭頂上空出現,拳頭落下竹塵眼眸猩紅閃爍,大刀和拳頭又是劇烈捶打在一起。兩人近身搏鬥水波劇烈得上下起伏,但是第二場造成的傷勢對兩人施展拳腳造成的掣肘是巨大的,不過幾息竹塵吐血倒飛;張恆還要控制水波傷勢也出現了崩壞,這顯然是一場需要速度的決鬥。
張恆調整氣息拳腳凌厲,竹塵的大刀進攻角度調轉,時不時眼瞳處爆射處精光干擾著張恆的進攻,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張恆是不會躲閃的,鮮血混雜在海水之中這場戰鬥打的十分的血腥。巨浪翻湧間壓力陡然增大,兩人都放棄了防禦一味的進攻。
第二場竹塵失血過多有點虛弱,張恆為了營造水流也耗費了不少心思,在血海被撕裂開來的時候兩人都十分得難受。
「再來,這次你不輸,算我輸!」張恆將水波收回,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用力一掌將身側的樑柱打斷,拿著樑柱張恆朝竹塵跑來,他揮舞著樑柱用力朝竹塵往下一砸!
此時竹塵在張恆面前只有
幾步之遙,竹塵看著跑來的竹塵眼眸閃爍,樑柱砸來他沒有選擇躲避,而是扔出了手中的戰刀,此時戰刀染著鮮血在砂礫瀰漫的空中飛舞,但是在它飛出之時他的頭顱已經和樑柱發生了碰撞!
「轟!」竹塵被砸的倒飛出去,嘴角掛著鮮血,但是看著眼前的塵沙他神情冷漠,手上的大刀一變一把強弓被他握在了手中,他彎弓上箭箭羽朝著煙塵處疾馳!
「碰!碰!」力大勢沉的玄鐵箭羽在煙霧繚繞中發出聲響,寒祈饒有興趣地看著竹塵,這詭異的打法他還是第一次見。
彎弓之後竹塵依舊沒有給張恆喘息的機會,箭羽鋪天蓋地,煙塵籠罩三鸞殿使得一些觀眾看不清裡面具體的情形。
這般射擊持續了將近一刻鐘,這在決鬥場上是極為少見的事情,竹塵明顯不支,已經不在彎弓而是扔著大石頭,巨石在煙塵中疊加,那一聲聲的嘶吼中夾雜的憤怒讓得一些巨石都碎裂開來。竹塵雙手破損,一遍遍地投擲這十塊,他已近乎癲狂,一個小型的山丘在竹塵的不懈努力下高聳於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