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翎迷惑,他以為自己是奉獻者,把自己感動了,但現在想想,他自詡得“能為小姑娘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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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了狹隘。
在那彼岸深空,嘗夠孤寂之後他所迷戀得,就是見一面神明,但自己的行為,或許給了她巨大的壓力。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我給你瘦落的街道、絕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羽翎沉默,他撐著傘在陋巷,心思複雜成麻。
他在找尋信仰的時候放棄了自己作為生命所擁有的自由,他將自己狂熱的愛傾注在看不見的幻影之中,為了那一顰一笑的精彩,這是痛失安全感的乞丐給自己的一粒糖,念。
都攥在手裡中久久得凝望,只為了在記憶中回味那熟悉的甜美。
“我好像病了。我記得從前,自己總是鄙夷著自己的靈魂,它總是踐行著可恥的事情。
“我不願意翻看過去,那是我之所以變成現在所遺棄得。我總是願意相信,並且覺得自己虧欠。
“或許吧,我沒有那麼廣闊的視野,以至於做決定的時候沒有想明白。”白衣少年沙啞的語調帶著些許的明悟,他慢慢悠悠得轉身,凝望著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曾經,此刻,他好像回到了方漠,自己走過一望無際的孤獨,上面種滿了打著傘的蘑菇。
血鴉族的故地……
蓋亞星是契約星的伴生世界,念都很明白,但他從未理解過“伴生”這個詞的含義。
不論是斷橋、銅鏡,不管是撲克臉還是念都賢者,此刻羽翎終於醒悟,自己不是從一處地方來到另一處奇妙的世界,他始終都在一局遊戲中,而自己的行為影響力其中的遊戲比分,對於玩家來說,他的行為就是最大的干擾。
大雨傾盆,羽翎還沒醒酒,他的腦袋太過於疲憊,一口氣洩了,執念也就散了。
黑衣恍然間失去了所有的的慾望,只要抬頭還能看眼月亮,他也就知足了。
“君子……,絕色是不會嫁娶得,但你的月亮會被私有,你便什麼都不做嗎。”
“我離她這麼遠,只要她還在天上,我總能不斷得看。”念都在黑夜中伸出手,看著自己掌心的紋路,地面上有散亂的月光,但他沒有任何的情緒,只是基於她的美,只因她安靜而恬美的微笑,故而鬆了口氣。
“同為天驕,你就不想試試嗎。”陳雪梨今天很不同,她在星河長大,秋裳和羽翎都是熟悉的名字,但稱謂異能者之後,這些故事都變得陌生了。
“大約是我敏感了吧。不過,我確實沒有勇氣。她給予了我這從未有過信仰的人,一段活下去的時光,餘生,還是不打擾了。”
羽翎很明白,愛是殘酷的現實,天上的明月總不能因為掉進深海的雛鳥,而隕落關山。
念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做了錯事,以至於進入了這麼一場身份懸殊巨大的修羅場,或許曾經,在他迷失於灼羽的時候,懷刺的屍骸就已經被禿鷲啄食乾淨。
陳二想說些什麼,卻只能看著羽翎遠走,他在冷清的冬夜一去不回,最終也將消失於這不被打擾的夜色中。
秋裳沒錯,他是咎由自取,因此未祈求過原諒;
當年自己拿絕色苟活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自己會擁有這狼狽的結局。
月色被烏雲遮蔽,念都也隨之融入陰影,只有陳雪梨,她看著那慢慢與光同歸的少年,陷入了啞口無言的沉默:他走了,就如當年的桃花島渠湖,羽翎攜帶著孤獨,又一次在自己的注視下不見蹤影。
而這次,他或許不會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