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閣更是早已與他恩斷義絕,從如今境地只有令君香來就能看得出來,假如現在不是濛霧以及雙洛重北,這已經把自己賣乾淨的祖境有什麼資格拒絕彼岸天的玩弄跟梟陽的審判?
羽翎就是一隻無頭蒼蠅,在昏黑的世界用自己殘缺的翅膀亂飛。
契約星是念都賢者的劇本,但他在其中的影響力完全是彼岸給得,就他這樣無所事事百年,飛羽族能不能邁入第三境文明都需要打一個問號,何況乎神殿爭鋒坐上鯨魚座座子的位置?
是,這個劇本的勝利者的最高獎勵是鯨魚座的歸屬,但天驕做到這樣的程度應該很簡單吧?誰能知道遇上羽翎這樣的存在,這一百多年磨磨蹭蹭得不知道做什麼去了,這麼多資源都沒有用上,假如最後鯨躍,耽誤了第一階段的完結,應該如何應對?
相比於天驕,逐明之眼的態度更加複雜,前面對羽翎的打壓,有彼岸自己的想法在裡面,它想出賣蓋亞星給秋裳,也符合未來的定義,不過它想錯了,沒有看清這兩位頂尖祖境之間的聯絡,到最後七國的渾水被攪動,牽扯到了謝春生,一批冥冥立馬久離開了契約星,造成了如今局勢的複雜;
相比於之前,此刻逐明之眼的出手完全是好心,它需要給羽翎一個新的身份,但他並沒有按照交易系統的路子走,甚至於比從前更加懶散,完全是混吃等死的姿態,羽翎的存在重新整理了灼羽的意識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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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它繼續幹預,劇本就亂了,而且之前王菩薩的佈局成為眾矢之的,為了負責,軒禪都出手了;
但如果不看動靜,看結局,逐明之眼其實有點撥亂反正的意思,它藉助著幾位大人物之間的糾紛,改變了蓋亞星的遊戲框架,給了秋裳、司魁、秋羽、林諍道更大的權力,加深了異能者的權力,甚至波及了鯨魚座,非要大家回到同一起跑線,對於《鯨躍》來說,這是不是在推動劇情結果的落地呢?這難道不算為羽翎擦屁股嗎;
而且相比於灼羽,它做事有分寸,誰又能知道把劇情的引領權完全交給那黑衣少年,這擺爛的爛泥能做出什麼行為呢?畢竟主視角已經給他一段時間了,可他的任務進度完成得極差,假如不干預,他又會怎樣得出格呢。
軒禪來其實也沒有像做什麼,只是想見見老朋友一面,如今的蓋亞星局勢很亂,對現狀的不滿、對大勢的不滿,這些都堆積在羽翎的身上,但他如今又能做什麼呢;
君子望著對面那清秀的孩子,神情平靜,此刻的他沒法敘舊,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表現自己的關心,但他顯然是明白,如今對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已經一路狂奔,不會再回來了。
“這會是我和君子的最後一面嗎。”羽翎不。
是不懂得,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只是我很難再來,但我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令君溫和一笑,默默在自己的杯中倒了梅子灑。
尋常時候,他只有在分離的時候才會一飲而盡,但面對羽翎,他輕抿了一口,此刻的他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情緒翻湧,這是對方的選擇,卻絕非他自己最初的選擇,但這種自作自受的苦果,旁人又怎能插手呢;
救?怎麼救呢?
羽翎的處境是多年沉澱,是他慢慢熬出來得,軒禪可以表達自己對於老朋友處境的感傷,但若是插手這其中的因果,對於灼羽來說,那就是越過了紅線。
“等會月亮出來,星河還會亮起來嗎。”
“邊城的積貧積弱,是因為有抱負的少年都選擇了遠走,我跟隨時代浮浮沉沉,卻沒有試圖改變什麼,並非不願意,而是走入新世界,對我而言是一場折磨。我如今連集權自己都很難做到,或許是我一路走來,到頭才發現自己愛上了那簡單的日子?
“人各有志?《鯨躍》主視角不知為何落在了我身上,但十七歲的少年跟十八歲的棺槨是不一樣得,你總不能讓那學會游泳的魚重新使用翅膀吧,我又不是鯤鵬。
“我若是回去了,又會遇見什麼樣的存在呢?我恐懼著變化,跟不上這時代,或許這一世從最開始,我便已經被淘汰了,那火熱的心臟在胸腔碰壁,被囚禁,這並非是外界的刁難,而是我的約束。&n ”
羽翎搖晃著杯盞,他做過紅塵的將軍,在深山中隱世,那破碎的記憶中自己經歷過波濤洶湧,熱淚盈眶與豐功偉績他都看過,但如今,過完一生,經歷完生老病死,這是他心中最溫柔的字眼。
“多謝款待。”
羽翎起身,笑得很溫柔。
軒禪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再見,我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