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一直走下去。”少女微微一笑,這笑容再空曠中迴盪,恍然間,倒映出熟悉的身影。
我的世界是荒誕得,我和一群鬼魅遊戲。
竹羽晨沉默,它並沒有在訴說什麼。
陳邱沒有帶路,梟陽在花園裡閒逛,不一會管家回來了,微微欠身:“剛才被王爺召見,府中目前只有老朽在聽令,耽誤了您的行程,實在是不該。”
“沒事得陳伯。”耀斑含笑,帶著些矜貴的味道:“目前王府住有誰呀,明日我去拜訪。”
“府上除了王府王妃外,便只有在下。喚您來,是王妃是夙願,她很想見您。”
“……是這樣嘛。”少女抿唇,恢復了些許可愛,“王府向來如此嘛。”
“是。自公子故去後,王府便只留了老朽一人,常年如此。待小姐大能之後,淮王府或許能熱鬧些,到時候還請縣主能常來。”
“嗯。伊明白了。”似乎是碰觸到了某些辛秘,梟陽沒有再過問,而是跟隨著陳邱的步伐來到自己的屋內,房間佈置得很是用心,幾乎就是人間的一比一復刻,甚至就連窗外的風景都動用了不少力氣,這讓小姑娘不由得心中一暖。
“縣主滿意的話,老朽就不打擾了。”
“……,陳老,冒昧問一下,我那位叔伯……,可以嗎。”
“這不是什麼大事。”陳邱含笑,“公子名諱顧成朝,故去有十三年了。”
“顧,——”略微咀嚼,似是很熟悉,梟陽略微有些失神,瞬息間強大的異能屬性蔓延開來,她在月下被格外照顧,就像是一尊聖潔的神祗,她立在明晃晃之下接受洗禮,面容沒有太多的變化,卻變得貴不可言;
中短髮還是垂過鬢角,儘管還是柔順,卻顯得凌厲許多,就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刃,它在紅塵一試鋒芒,帶著興奮以及少年的一往無前,精緻的面容不再讓人心生親近,而是帶著強烈的距離感,素衣儘管普通卻有著洗盡鉛華的昇華感。
她沒有再收斂,也不再壓制,品味著記憶中的三個字,不知為何,百感交集。
至於月輪鸚鵡,它只是雙眼微眯。
它跟梟陽之間有關很多世不同的交集,但這些再必要的時候都會回想起來,因為他們是祖境。
顧年的歷史是最複雜得,竹羽晨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現在雙方的關係,它有些恐懼那一天的來臨,似乎和她哪怕保持近一點的距離,都是種不可饒恕的罪行。
我都變成鸚鵡了,沒想那麼多。
“縣主,您聽聞過公子的事蹟嗎。”
“沒有。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吧。”梟陽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思索,陳邱行李,它關上了門窗,屋內地龍燒了起來,暖燈逐漸喚醒睡衣,耀斑整理了下床鋪,安置好狗熊和北極熊,將月輪鸚鵡放置到床頭櫃上。
大約是喜歡導師家的絨毛墊,梟陽不好意思地要了過來,對此老夫人只是微微頷首,說物品有自己的靈性,她預感它們之間的緣分,並無大礙。
猶豫是竹羽晨主動要的,所以它朝院長行了一禮,歡天喜地得帶走了自己喜歡的床鋪。
居高臨下,床頭櫃跟小山河齊平,月輪鸚鵡睡在窩裡,很滿足。
它把暖風機放在自己的身後對著吹,月光從窗外散落在少女的面容上,她睡得安詳,竹羽晨枕著今天的經歷,進入了識海。
那青綠色的果凍搓著小手朝它擠眉弄眼,“宿主,我剛瞭解下我們這個全新的系統,要不要聽聽它的變化?”
“多久之內能到苦行僧?”
“額……目前許可權還沒有開呀,宿主——欸,恩公恩公!這個稱呼怎麼樣?嘿嘿嘿,您這麼著急幹嘛呀!”之前還以為月輪鸚鵡跟自己吹牛逼,但現在契約簽訂了,它覺得自己撞了大運。
絕對是天縱奇才,特製卡!
這種級別的宿主能讓它在系統排行榜上前進好幾層序列,而且如果他願意,也確實可以抹殺自己,對於這種能夠跟彼岸產生聯絡的存在,它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得。
“怎麼這麼急躁呀,我們不是要共同成長嘛;您——”
“可能你還沒有明白自己是一個什麼處境。如果你想遵守規則,生路就已經斷了。等你想清楚,我再來找你吧。”
望著眼前跟自己一樣裝傻充愣的傢伙,竹羽晨算是明白了惡人自有惡人磨的道理。
他現在需要的是沉著冷靜的輔助手,如果眼前這果凍確實是天性樂觀的話,他沒有等不到它成長起來的那一天。
月輪鸚鵡走了,留下那青綠色的系統精靈發呆。
欸嘞,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呀!
這劇本有毒,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嗡嗡嗡!
顯然,是不知道誰把它嘴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