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如何矗立呢?
我向來不是又勇氣的人,我向來不是勤勞的人,我只是在一次次的失敗中清楚,我要什麼……
那光從來沒有憐憫的意思,它只是照亮你的選擇。
震耳欲聾的嘲笑啊,他就像聾子一般什麼都聽不到!
馬北風咳嗽著,他身上全是繃帶。
“你既然不會說話,來此見他做什麼呢?他都把自己的提線木偶弄丟了!你找他一次,就這麼輕飄飄的立著,值得嗎。”
“有什麼好值得?說什麼?我們場不清晰,平民什麼指責士兵!”
馬秋北受過傷,至今都沒好,他實在墳墓那頭等回冕,卻不曾去找軒禪。
他膽小如鼠。
這個灼羽第一戰鬥力,只是徒有虛表。
“回來吧。現在不是我們出面的時候。”馬北風知道,他是武夫。
拳腳練一輩子,用一次。
那邊在流血!
誰都不準哭。
我們來晚了!
我們沒有資格上戰場!
風雪飄著,此間仍舊是沉默。
馬北風走了,一個地方只能讓一個人孤獨得宣洩情緒。
有些事只能自己扛著。
我敬佩你,可我們是不同時代的人物,我們在黑暗中留下的事蹟都是不能述說得。
竹羽晨是誰呢……
每一個時代的天驕都有自己的解讀,能夠在九重天之上留下大規模事蹟的人不多,軒禪、柚洅、秦墨這一批作為核心點避不開,剩下的碎嘴子、領袖人物同樣是熱點,唯獨羽翎,他很特別。
他是缺失的一角,是一場噩夢,是醒來之後想記起卻又找不回來的秘密。
是隱藏中恐懼之中的重要歷史構成,但深入其中就會被困住、走不出來。
馬北風是內向的人,他不喜歡交際,他知道雪山裡有很多的秘密,但從未探索過。
但,念都……
是聶都嗎。
志同道合,這是一個能讓少年心潮澎湃的詞語。
你相信吧,在遙遠的未來,我們會出現在自己都詫異的地方,為了我們不可理喻的夢想拼盡全力,我相信在場遊戲之中,你我都會全神貫注,因為,我覺得你是值得信任得。
馬北風一步步走上低矮的山丘,他在涼亭上眺望山野,乾淨的笑容好似鄰家少年,讓人心生親近。
他見過最大的雪,是羽翎坐在王座之上時下的,那時雲霧遮擋,晨曦下縷縷橙黃色的光線如光柱般頂天立地,最後它們卻在一個點上悄然匯聚,在那光點中少年凝望手中的令牌。
羽翎是野蠻得,就像是叢林裡的野獸,肌肉隆起好似頭恐怖、血腥的暴龍,但那時他溫柔,他微笑自己手中的可觀,就好似長輩對後輩的體恤。
飄雪中起風了,狂風拍打著少年的胸膛,他手上有一隻精緻的布娃娃,那是與他在一起時僅有得可以算得上“文明”的東西,與他一貫的粗糲不同,那是極度複雜的工藝品。
他想守護的,從來都不說,甚至都不讓對方知道。
馬北風在山下,他就像是苦行僧,一步步走到最高處,走到羽翎的身旁,目視這和自己書本上看到得全然不同的少年,那樣立體、鮮活,並非死氣沉沉的某種“角色”。
在那樹下,開了梅花,停了大雪。
他說,布娃娃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