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今天配的衣服,別說了,他這輩子最不堪的形象就是這套了。
也就滿豈陪他。
“陳伯?五哥,你竟然還需要被照顧起居呀,你越活越過去了。”盧呈驚訝。
他原先懶,長褂穿著繁複,也都是旁人伺候得。
但比他大得都沒有保姆,他慢慢才學會用異能穿戴肩胛區域的繩系小背心。
盧呈很想哭,他太獨立了。
“呀,沒有沒有,月姐關心我,說三歲的小朋友怎麼能一個人住呢。我雖然是堅強的孩子,但不能讓家人擔心。”羽翎越說嘴角翹得越高。
“啥?家人?這是什麼時髦的新事物啊。”二愣子撓頭。
“哎呀,你生下來沒有,就一輩子跟它無緣了。小盧,我雖然只大你一個月,但這段時間,是你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鴻溝!”
“天吶!不虧是五哥!”滿豈做在地上拍手,叫得很歡,眼神很崇拜。
盧呈賭氣,“不可能,你吹牛!你玩賴!”
“哎呀,我知道你羨慕嫉妒了,但是沒辦法,像我這樣備受寵愛的小孩,註定是沒有辦法一個人在角落偷偷流眼淚得。”
羽翎“哇咔哇咔”得叉腰炫耀,蘇顏抿唇,沒有說話。
活寶。
喝著茶,捧著舊體紙質書的落茗緩緩走上臺階,看著在地上蹬腿哭的盧呈,圍著羽翎轉圈的滿豈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成朝不睡覺的時候大多時間都是發瘋得,“得得得”像個上了發條的小恐龍。
往常白衣不會去惹哭盧呈,他喜歡欺負滿豈跟寸居,前者軟綿綿一團,後者木愣愣呆傻。
今天這兩個幼稚鬼怎麼鬧一起了?
推了推沒有鏡片的細框眼鏡,黑白羽翼坐在陽光撒下的窗邊喝著咖啡翻著古語毛邊書。
“今天什麼課程?這麼晚才上來。”劫雲靠在沙發上,落茗擋著大部分刺眼的光,他伸了個懶腰。
“大哥說去找資料了,讓我看看新來得那位是什麼情況。”
“老大自己不會看嗎,什麼事都麻煩你。”
“沒有,我自願得。大哥說他遠方的同宗親戚快來了,需要處理情報,但梟陽明天上午就來。而且大哥做事向來定調,我先去比較合適。”
“哎,你倆文縐縐得。”劫雲從落茗的兜裡拿出些小零食,蟹黃味的蠶豆,蜂蜜翅根,烤脆紅薯幹,顯然是很照顧這位三哥的口味。
“大哥的遠親?是白彥還是譚貞?”
前者是跟洛炎並列的一線戰鬥力魔王,後者是亭臺花謝的首席君子。
當然說起並列,那位少年宮的“天下第一少年”跟盧呈也是冤家,他們除了最終狀態有差異性,戰鬥力不分伯仲。
加之都愛長褂,盧呈行走江湖喜歡自稱洛炎。
“是那位靠山。”用小刀分好頁,落茗語速不緊不慢,但那雙眼睛顯然看到得不止現在。
秋天,落葉了。
羽翎和盧呈鬧到了滑滑梯上,黑白羽衣很懷念這段時光。
他們十脈天驕相聚之後僅有的,溫馨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