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千金指男兒,帝師臨危受命在大廈將傾之時以嫡次子的身份保皇室一脈,盧呈在少林寺做俗家弟子,跟幼王是同硯舍友,後來又是戰友,不過梟陽只在宮中對羽翎開小灶。
後來殷墟,顧成朝大劫,被先帝用計收養,喚麒麟子,顧年是他侄女。
西北王時期盧呈流落七國,千秋閣重創,他受庇護於顧成朝,滄瀾江時期離開,期間知心相交。
說起來絕代中不給絕色面子得,除了盧呈以外,也就臭脾氣顧成朝。
或許女子中只有秋裳算他例外。
不過說會顧成朝,七國時盧呈沒了解羽翎跟顧年的關係,但梟陽生得美,且是女子。
羽翎跟秋裳關係匪淺,所以顧成朝對梟陽同樣有癮。
領家有女,千金不換,高築臺,月臨時起舞,此為祭祀。
她如靈蝶花舞,葬在大西北,顧成朝的理想是骨灰灑在草原,迎著雪山而去,失敗了,則被吹到梟陽的墓上。
絕色十七凋零,盧呈見過那月下藍色的夢魘,她是一場災變。
此後西北王鬱鬱寡歡,不再出鞘,只是守在溪邊待命,對太子顧年的心思也根除殆盡。
就連這樣的身份差距顧成朝都沒有靠近自己的宿命,至於後來,那是一場糾葛的悲劇,最後顧年的結局復刻楚王時的首輔,西北王登基前亦如從前,徒留一句“魂歸來兮”。
“千金也罷,神明也好。老五也沒有膽量。他就像那投影,碰到秋裳就宕機。”羽衣低聲呢喃。
秋裳分成什麼狀態,那白衣就跟著變什麼狀態。
竹羽晨跟秋裳,顧成朝跟顧年,羽翎跟陳雪梨。
有時候落茗都想不明白,這位愛神跟懷刺是什麼關係。
大魏時,秋裳叫慕容曻,七國時她說燕國護衛的神軀,羽翎一直如影隨形,卻又不敢逾越分毫。
“其實是我們沒參與。十脈天驕中他存在感最低,常常失憶。說起來很多事情,是我們沒弄清,所以沒有參與。”盧呈吃了顆糖。
為什麼跟顧成朝相識?
少年壯懷激烈,大魏統領的十三歲是最好看的少年,跟這樣的人肝膽相照,是一生的幸事。
但十五歲就不行了,蜘蛛網密佈的他如粉塵飛舞,只有苦酒入喉,只有沒有頭的傷痛。
十七歲失魂,此後的行屍走肉寫滿了不能說的秘密。
但盧呈仍舊願意等,等他回來,或者等下一輪的少年十三。
“還看嗎。”
“大哥四姐難道不張望?”盧呈失笑,拍了拍落茗的肩頭,“說起來,跟大魏統領關係密切得是你。他初來灼羽,闖下偌大名頭,我們之中說感傷,也該先你。”
黑白羽衣當年位列大魏謀主,他不懂的事情,對方親身經歷。
都是曾經戰場的傷口。
黃昏,羽翎疲憊,在殘陽落日中再一次熟睡,陳選在門口等待,他能察覺到黨校中幽幽的可怕氣息,沒有進去。
就跟發覺羽翎主宰境一樣,這感知也來源於他的作弊器。
視線中盧呈揹著顧成朝在草坪上行走,每一步都很穩,但拉得背影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