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羽翎在竹林中甦醒,他也想賴床,但日頭太猛了,總該起床得。
“念都,正月了哦。”
“我聽到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揉了揉眼睛。羽翎在樹蔭下打著哈氣。
格林總是很照顧他,白衣在這環境下變得越加幼稚。
陳雪梨四點放學,全天學制,所以羽翎沒事幹就追劇,性子懶散。
熟練得兌換著物質,賤鳥從來不在他肩上,而是於手心蹦來跳去,白衣也不嫌它煩,也不和它主動交流。
至於這鸚鵡,除了第一次對自己怪里怪氣得,此後也沒有主動對自己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羽翎對邊牧有莫名得好感,但現在能夠兌換得只有澳牧。
小奶狗也長得很快,昨晚剛兌換出來,現在就已經三個月大了,剛好可以抱在懷裡。
竹林裡被白衣兌換了很多動植物,它們對羽翎有天生得親近,在山頭裡也不亂跑,整天總會回來次。
力行者的能力基於羽翎顯得有點奇怪,他好像能掌控,但又不能隨心所欲得使用。
或許在第二世界,這都是一場恆久的夢。
真得下定決心了嘛。
拍了拍身上的白袍,羽翎來到小溪邊玩水。
他小時候並不可愛,身形略顯消瘦,眼中藏著些許的戾氣。
半山的地貌很獨特,是修改過得,山坡下柳樹、楊樹、柏樹最為常見,此前常年有貴人來折柳。
柳枝玉淨瓶,這是祈福的手段。
至於現在,貴人們都被安排到了其它的地方,羽翎從半山腰望過去,林海如妖,鬱鬱蔥蔥得一片,長勢茂盛。
“念都呀,你是想出去了嘛?”
“是得,想看看山海。不過呀,我還是想在這古堡之下聽風。”吃著兌換來的紫薯麵包,小娃娃眯著眼,看著很愜意。
“君子呢……”格林貼耳,砸吧著嘴,聽著曖昧。
小恐龍半蹲下身子,眼睛大大得很好看,“記得呢,你的兇器磨好了。”
“是得,我蠢蠢欲動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不甘心。這衝動,我壓了很久了。”
“小姑娘來得時候,對吧。”格林做到懸崖邊,斷崖、雪山、綠林、小溪,再不合理也沒有關係。
我會走過那晃動的橋,在石壁上找到回去的路。
羽翎起身,竹林里長出來一樹柳,他踮腳一折,斷了夏日的風流。
“就這麼走了嘛,念都。”
“我會回來教她下棋。下午還有時候,我過過斷橋。”
白衣遠走了,十一歲的身軀走出來十三歲的豪邁。
他終究是孩子,但十三歲的輝光在他的身軀內綻放,格林傻兮兮得拍手,“好誒好誒”。
風只有上了九重天才能親吻到月亮,雨只有墜落大地摔得粉碎才能擁抱大地。
羽翎帶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勇氣與愁緒踹開了心中的大門,大雪紛飛,他再一次走在了前往古堡的路上。
手中一隻柳,插在山巒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