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記得,只是夢到過。”
“夢?……”秋羽一怔。
羽翎年少時惡疾纏身,渾渾噩噩的夢境構成了他的童年,這事念都不常說,但親近得都知道。
因為這段經歷是羽翎分不清得,長時間把夢境當做現實,時間久了也就被發現了。
“不好意思……沒記得你。”羽翎猶豫,但念都畢竟是有重量得存在,他不想撒謊,但現在自己的表現好像並不穩重。
“沒事。注意休息。”望著身旁那淡淡微笑的少年秋羽既熟悉又陌生,但那種全新的感受讓他很舒服,那是唯有念都能夠給予自己的感受。
外太空星河澄澈,羽翎在身後望著那魁梧少年的步伐既無奈又愧疚,這是他所承受的罪過。
在原地嘆了一口氣,和秋裳交流時的那種熟悉感消散了大半,他感受到大君子羽翎的時刻也少了很多,他好像慢慢熟悉了這全新身體,成為了全新的個體。
白衣有些愧疚,心煩得重新陷入沉睡,療愈室外大統領悵然若失。
他的玉佩沒有動靜。
輕聲嘆,隨後秋羽生起一念,瞬息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來到了一片界外空間。
順著山路蜿蜒走到廢墟之上,他在原地靜靜緬懷了片刻,隨後灑酒,面露大笑。
這裡的燭火在黑夜中搖擺,慢慢地這些熄滅許久的光被慢慢喚醒。
這裡是星河英烈的墓地,此刻它們正在緩緩甦醒,而隨這生命跡象的濃郁秋羽胸前吊墜緩緩散發出一陣柔和的玉色。
在自己被克隆出來後他就發現了這枚陪伴自己許久的銅錢,他如自己並未發掘它能力時那樣。
此前他還擔心過它的由來,有什麼企圖,但還沒有等自己發現真相,就已經倒在了星河之中。
克隆後的環境好很多,在秋裳和司魁徹底恢復後,這銅錢就已經擁有裡檢測的能力,並且與時俱進,帶上了對異能的資料。
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因為它足夠詳細。
秋羽站立黑夜之中,身前星河祭壇中的燭火緩緩點亮,他的能力進一步恢復,只是羽翎那一部分,讓他覺得心憂。
秋羽捏著胸前的那一枚銅錢,他現在有很多人的面板是看不了得,或者說看得並不清晰,比如林諍道和羽翎這個級別。
不過有路,他相信自己能走好。
靜靜地躺在黑土地的懷抱之中,秋羽靜靜思考著未來。
異能時代賦予個體的強大戰鬥力給予了他無限的想象力,但正因為選擇的多樣,所以很多地方他都需要深思熟慮。
發動戰爭的底氣也將越來越謹慎,畢竟一戰而文明覆滅得可能性會越來越大,疏忽所要承受的代價變的越加可怕。
或許全新的時代這對他們這些星河時代的遺民而言是值得期待得,熟悉的困難對他們而言無疑是開卷考。
但星河時代換了四屆,他們這一批領導班子都很難確立,何況還要跟異能時代現有的體系衝突?一旦內部的想法不統一,很有可能爆發內戰。
新時代有我們的位置嗎?
念此大統領陷入短暫的沉默,感受著異能在自己身軀中流動的感受有些焦慮。
他並不戀權,且他並不是在異能時代成長出來得,他完全不清楚現在飛羽族的情況,自然是無法帶領它走出困境得,這些都需要時間去了解。
再者異能本身的成長就是無比漫長得,他不知道這漫長對現在的局面而言是否及時。
可他畢竟是星河大統領,在千年前他登上歷史舞臺的時候,他就不能棄那些對自己報以期望的少年於不顧。
本就是重生之人,再死一次又如何。
也是,星河時代我就不管事了,只負責赴死。
少年寬心了,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異世界的彼岸有一輪烈陽緩緩升起,空蕩蕩的祭壇中大統領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將之掛在祭壇上,他腳步堅定,一路粉塵騰起。
在那四散的光斑之中少年挺拔,一片廢墟中燭火悠悠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