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崢嶸歲月,見過那無拘無束的自由,見過那身懷理想的前輩。
那是在矇昧時代高舉火把的慷慨,每一口氣都是新鮮得,每一位負重前行者都是幼稚得,在那烈陽之下美是有力量得。
在那蒼茫星際下,有一位坦蕩得沒有不可告人秘密的領袖。
良知在從眾,真好。
你們走後還有人可以被我隨時打擾。
不知是誰哭了,夢境中那水波盪漾開的畫面如一片波動的世界,白衣少年在那小小的草原下行走,身後三條猛犬極速蹦跑著,但它們再如何狂奔都無法和那白衣拉近距離。
少年肩上立著一隻青藍色鸚鵡,羽翎和他對立彷彿能從對面的眼中看到自己的下流。
那不可見人的齷鹺慾望在此刻被對方靜靜得凝視,而他只是照常溫柔的笑,帶著一種慈悲。
躁動的慾望在羽翎冰冷的血液中流動,暴虐的戾氣加持於他嗜血的動作之中,漫天星河墜隕下一片片璀璨流星。
羽翎於那白衣對立,慢慢得他心境平和,不知被抽乾了什麼氣息。
念都……
不知是誰在呼吸,那歲月遺留的少年隨風而去,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這是一段緣,但羽翎在其中宛如小丑,懊悔,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情緒,這是他久違的感覺。
或許從前的他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一個隨心所欲的狂徒。
他在心理道德的高點佇立許久,是不詳,是怪物,但,第一次被尊重。
在那白衣少年最後的時光他才終於看到自己丑陋可怖的面容,一張千瘡百孔的猙獰面容!
雀佔鳩巢。
羽翎的心臟被一雙手掌攥緊,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在這環境中自處。
誠然,他是優柔寡斷得,是貪婪享受得,是安逸得。
他已經把自己的過去和曾經設想的未來全然拋棄了,留下一具自怨自憐的肉身在紅塵晃盪許久。
他仗著自己那莫名的資本逍遙了長久歲月,如今他再次降臨這異世界。
她來過的世界。
羽翎嘴角淌著血,他不知自己觸碰了什麼禁忌,一股灰濛濛的可怕眼眸惡狠狠得注視著他。
叛徒!
怒吼聲震天,誓言、契約,那說話不算數的魔王總領沒有死去,惡習寄生在這重生的靈魂之上。
但他再無大魏旗幟的豪邁英武,再無任何值得稱讚的品行,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被欣賞的地方,那不拘小節變成了他不懂規矩的擋箭牌!
甦醒了。
羽翎默默得偷了口氣。
他渾身癱軟,四周靜悄悄得。
在這時候飛羽族的眾生被劇本感應,這些人造人即將和克隆人一樣覺醒星河時代的記憶,亦或者透過碎片遊歷一遍那血火年代。
這是天翅的佈局,而此刻它正立在陳雪梨的軒窗外,眺望摩天都市。
沒有便捲進去得,就是外來入侵者,這場面,賤鳥看在眼裡。
“老祖,那是師兄嗎。”秦墨無言,一身黑衣。
沒有放逐前的懷刺是秦墨的弟弟,可儘管天翅沒有收羽翎為弟子,但天翅和竹塵同輩,明面上秦墨稱呼懷刺為師兄,也算給天翅這一脈名義上大師兄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