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以令君為首,少年自回冕隕落之後灼羽一片黑暗,直到懷刺的出現天驕才顯得年輕不少,此後意氣風流的易鯨、秋衣、洛炎、白彥將這一把火發揚光大,但懷刺對於灼羽而言還是比較重要的。
關山四劍領頭的重劍馬秋北守著少年的墳,守著自己七弟的千里孤墳,那是灼羽最是熱淚盈眶的存在,但懷刺寸草不生的墓只有巫覡看護,這不合適。
“我進入這自己一無所知的地域,希望能低調一些。”白衣到底是披上了,他不願意去違心,畢竟自己的偽裝不堪一擊。
“好,我等你。”藍袍望了眼羽翎胸前掛著的淡藍色翎羽沒有說話。
衣服的顏色是存在感。
淡藍色,是交.合的結果。但裡面沒有秋裳的印記。
藍袍離去,羽翎靠坐著一塊大岩石,遠山的雲遊離得飄動著,他的肩上落了秋葉,葉上立著一隻淡黃色鸚鵡。
“怎麼,恐懼著去內環嗎。”賤鳥猥瑣得笑著,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其實吧,你的身份本來也不為所知,用顧成朝的身份活下去也不算辱沒你的身份。而且你身上也沒有奪舍痕跡,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沒有後顧之憂的結局,你又害怕什麼呢。”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被奪捨得?”羽翎將虎皮鸚鵡捧在手心,那淡淡的微笑有著一絲落寞和恍然。或許這些上位者,其實也並沒有全知全能的手段。
雲淡風輕,羽翎的無所謂讓那賤鳥呆了呆,動作收斂了不少。
說起來,成王世子也是在梧桐國國柱倒了之後才出現得,且尚未經過錦衣衛萬戶的提審,他是被黑閻羅秋裳親自抓捕得。北方神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從空間烙印中描摹了一分羽翎的模樣,並且用大神通追蹤了過來,發現了行為有所詭異的顧成朝。
不過轉眼一想,成王世子的實力應該也沒有能力奪舍大能者;但之前的接觸下來,應該沒有問題呀。
賤鳥疑惑,羽翎卻沒有糾結。
他的心境被洗禮過一邊,無所無求的淡然配上白衣當真有了些許避世的風采,寵辱不驚的神態很是出塵。
秋裳。這便是那黑衣閻羅的名字嗎。
夢得有些疲憊,羽翎調養著氣息。這山頂的時間流速比內環還慢,這應該是那位神明撕裂空間後給自己的饋贈。
說起來,他的內環的身份是很忌諱得。
因為他是成王世子,母親是成王妃;如果成王妃在這案子不是被定義為受害者,而是世子同謀,她也自身難保。
明面上他被兩廠總督審判,因為宸王的死因確實源自於血脈詛咒。自己的偽神之軀死於澎湃的慾望詛咒,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絡不確定,但宸王的隕落確實是詭異。
一年前梧桐國內環的主宰數量並不多,可能夠蠱殺大國柱的巫師本來也沒有幾個,加上四位上執宰和鎮守的主宰,想憑藉嫡系血脈卻蠱殺的成功率是很低得;再者,他是在修行,並且因為慾望反噬而失神,但想蠱殺自己並且順藤摸瓜,他一定是有反應得。
既然不是他,宸王還有嫡系血脈嗎。
這具偽神之軀裡是有大國柱的血脈,就算用天材地寶護道,卻也導致了宸王突破的年限往後拖延,如果還有……
羽翎皺眉,一時間生出很多想法。
內環的審判是不會有結果得,想想就覺得可怕的事情,真的調查清楚,到底有沒有溢位呢。所以在秋裳接收案子的時候錦衣衛也算鬆了口氣,在白衣閻羅修養的時候,他們無法承受這種動盪。
日升日落,晚霞晨曦,不知看了多久的星辰變遷白衣終於是起身了,一身氣息凝練,顯然,他突破了。
快刀斬亂麻,他內環遺留的因果,就該用十一歲的銳利去結束。
少年立正,日出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