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小雨,竹窗翠綠,盎然生機。
在這橫蒼的廣袤大地之上,藏有許多的隱秘空間,而之所以隔離,是為了觀察,脫離變速時間觀察紅塵的變遷。
仙島懸浮,亭臺樓謝,裡間有閣樓,有一青藍少年在庭院中烹茶,他的目光滯留於城南,留意那清澈少年,留意那一襲白衣勝雪。
四月了,他來取那被羽翎溫養過的一縷神明氣息。
喝了一夜的茶水,少宗主取出青藍色翎羽於身前,對面幻化出一身乾淨的裙衣,姿容美,生得美。
“小提督,沒打擾你吧。”
“你不是去洹河見那萬界供應商了嗎,怎麼耽誤了一日行程?”陳雪梨沒有寒暄,顯然沒有多少情分。不過她很在意對面的回答,因為徵琰是S+.
S+寓意鎮壓一代,現如今可以對S級天驕展露S+的只有五位,黑白閻羅,合儔雙神,以及眼前的永珍宗主。
此後第二梯隊就是看店狀態下的店主、墓碑前的馬秋北、子夜的掌燈、娃娃狀態的洛炎、靠山狀態的白彥和橫蒼渡江時的不可名狀們。
黑白雙煞和合儔雙神之所以凌駕,和它們的撲克臉有關。
但徵琰的實力則來源於永珍宗底蘊和自身實力;再者,撲克臉中擁有交易平臺得不多,供應商是其一,天機閣是其一,輪迴祭壇也是其一,它們分別對應憑空造物、推衍、死而復生,都需要彼岸的天道許可權。
眼前這藍袍少年手裡拿的是黑桃五,而他的交易平臺是點化。
所以他修行很快,畢竟誰又能想到這看似平平無奇的年青一代,但他的境界卻已經是十七境的無上了?
相比於黑白閻羅的暴力,徵琰顯得平平無奇,可他畢竟站到了如今契約星的頂峰,面對誰他的評分都是S+,是一步一個腳印在契約星修行出來得,這點其它天驕都自愧不如。
“沒耽誤,在哪裡休息都一樣。”藍袍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把視線轉回到羽翎的身上:“顧年離開得不是時候。你當真打算把這分身修行起來?還是說你打算中斷這幾日的佈局?”
“沒有。”陳雪梨搖頭。
她在天驕中暫時屈居第四梯隊,評分S,可面對徵琰她很有底氣,畢竟對面在前期取得的優勢,由於在契約星最多隻能取得十七個平方,會慢慢趨於平凡,這從他的交易平臺可以看出,對方在走量變。
“顧成朝已經被我們收編了,所以我想問你,你這般執著的原因。”
“哦……”風華淡雅,他笑得很是溫柔,目光中有著些許的懷念。
“我沒有收他做入室弟子的打算,平輩之交,畢竟,大逆不道是要折壽得,”藍袍打著哈氣,“它們快要爬出來了。九方閣那位大帝說得很對,神明的遊戲不是誰都想玩得,也不是誰都覬覦天鵝座。
“聯盟,不是撲克臉的遊戲,是灼羽的遊戲。我一旦破境就會離開此地,帶著永珍宗的底蘊到投影天體。尚未恢復記憶得,都會停留片刻,但覺醒得,都不會和你爭。我們本就是陪你玩得。”
“你這是,要和我結緣嗎。”陳二沒有說話,白紗飛舞,雪山飛狐。
“是的。”徵琰品茶,笑而不語。
“您心裡清楚,契約星這張排行榜上有多少被你們滲透了,您不覺得太順利了嗎。還是說在您眼裡,我們這些不朽的老東西,就這麼不堪一擊嗎。”風華神情倦怠,顯得有些疲憊。
“就算明面上是碾壓的姿態,但再荒唐的遊戲我們都要演好過程。”陳二沒有解封記憶,卻也說出來一句不符合她現在心境的話語,徵琰含笑,默默頷首,彼此就這麼得心照不宣。
灼羽重塑前的世界,第一梯隊輪不到他們這些天驕。
青傘、宣緣、春皈、冬勁,這些和馬秋北、酆澤堃、慕容曻齊名的大恐怖在契約星連訊息都沒有,更別說原先就神秘的掌燈、無色、衛廉它們的底細了。
“帶我向督公問聲好。以後,我會常來天鵝座得。”藍袍起身,朝南城走去,身後白衣沒有出聲,嘴角勾起淡淡的無奈,裙襬卻換上了紅衣。
這些老遺物是放水了沒錯,畢竟能夠看穿全域性,卻仍舊配合著自己演戲,徵琰已經有能夠同時抵禦黑白雙煞的戰力了,可她還得演下去,至少現在還不是劇終的時候。
盧呈、白彥、洛炎和徵琰相熟,或許達成夙願便願意撤離,可秦墨、軒禪、易鯨、章夜白、蘇顏想要什麼,陳二不知道。而它們中後期是無敵的存在,要是死磕完全拿它們沒辦法。
白玉石階在天際慢慢蜿蜒,在這一觸即發的大戰中顯得格外突兀。他沒有生息,自顧自得來到城南,見那已經等候多時的顧成朝。
在那提線木偶裡的劇本,只要自己不出格,還是能夠取得羽翎的信任得,徵琰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