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歡迎登陸契約星,我尊貴的入侵者。”
血紅色的大字在羽翎睜開眼之後佈滿視野,他沉默得凝視著這片如圖畫般擁有逼真質感的世界,他的心臟在緩慢得跳動著,眼眸中那一縷快速的飛矢疾馳而來。懷刺沉默,他平靜得感受著這莫名的敵意,顯然,僅靠本能他也知道自己在面臨什麼!
“這是,我來此的大禮嗎。”驀然一笑,轉瞬即逝的危機感擊碎了少年胸口潛藏的籌碼,好似凜東臘月中碎裂開的什麼建築,懷刺眼眸深紅,散開的長髮染上了些許蒼白,眼眸中的光芒被四周黑暗緩緩稀釋。
“滴……,連線失敗,請重試。”
“很抱歉,入侵者,好自為之。”
“時空暫停中,有好友向您發起語音,是否接受?”
有點快呀;舔了舔唇齒羽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用左手捂著胸口,就這麼半吊在空中,被砍斷了的資料傳輸讓他對自己的過去未來都一知半解,可他明白自己的遭遇,難以安然自處,望著那慢慢走近的風華絕代懷刺沉默,不曾發言。
“你,做事很果斷。”羽翎笑容苦澀,隨後他的身軀便被一雙玉白的手掌重重得壓進水裡,白衣身影在空間中被拉長,柔軟的水面將他的身軀緩緩包裹,就這麼牽扯去好遠。
還行。望著羽翎身軀的表現,兩廠總督靜默旁觀,居高臨下得望著,神情淡然。
良久,他左手權杖,右手盤著核桃,口中咀嚼著微甜的軟糖,似是默契,彼此無言。
“這本就是我們交易的一部分,不是嗎。”良久,秋裳轉過身來,那漆黑的鸚鵡飛回到他的肩頭,隨後靜靜如木雕凝固,“我只是在兌現此前沒有完成的契約。”
“那,我是誰……”默默盤旋,懷刺靈魂被打出竅,沉默凝望身前。
秋裳沒有動作,沒有開口,靜默了片刻,似是想好了補償,“我會幫你過完這一生,你覺得呢。”
腳步聲遠走,羽翎回魂,隨後眼睜睜得望著漆黑的重水灌進肺裡,思緒怔怔得入了夢中。
洶湧的時光將他打暈過去,羽翎在飄忽的意識中彷彿看到了這監獄的全貌。一點點上升,在寬廣的宙宇之間他望見了適才那身著黑衣的少年,他在月色中凌駕眾生之上,肩頭的月輪鸚鵡眼眸凌厲,氣質超絕。
緩緩上升,在快要逃逸天際的時候秋裳揮了揮手,陡然間星河璀璨,四方神明們如旁觀者般統計著這場遊戲中的各種資料,督主扶手而立,神情淡然。
“此事,我無悔。”秋裳自言自語,肩上鸚鵡閉上雙眸,模樣質感越來越貼近木質,而煙消雲散後的懷刺也在那一瞬進入了片空洞的世界,這四周有著窒息的苦和閉塞的黑,他在其中煎熬著自己的意志,不堪忍受。
“懷刺……。”捂著胸口的傷羽翎失語沉默,裹著舊傷入夢。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但既然是對方興師動眾都要得到得,肯定不會這般簡單。再者,自己如果下一次降臨,估計也一定會進入對方安排好的圈套。
羽翎茫然困苦,在這夢中他所化身的大樹正扶搖直上,枝葉茂密,軀幹上的紫色雷擊烙印與適才關鍵部分遭受的重創讓他一口氣上不來,疼痛交織,讓他差點又昏死過去。
山河交織,大樹傲然挺立,它的身上留有歲月印刻的千瘡百孔,這一點一點的痕跡蜿蜒長久,在所有血鴉族民眾的夢中,生長出與眾不同的紋路。
這是一株被詛咒了的大樹。
卻也是它們失去了千年的神明。
荒草悽美,在這破碎的神殿中羽翎頭疼欲裂,他回想起在祭壇中的那瘋狂一戰,狂暴的能量撕毀了他的身軀。黏菌正修補著他的殘軀,透過這朦朧的意識,他恍惚瞧見了什麼如泡影般的特殊畫卷。
那是一團……
從極晝森林飄過來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