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漓山意識到剛才有些失態,花也顧不上不剪了,對於泓崢解釋:“沒有,我和她很久沒有聯絡了,我不知道她會發訊息給我,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朋友……”於泓崢還想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是秘書打來的,他定定神,一邊接起電話一邊上樓回書房。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於泓崢好像很不高興,只是因為方漓山疑似和前任聯系?方漓山越發感覺於泓崢喜怒無常。
方漓山找出手機,給許翎回了兩個禮貌又疏離的字:謝謝。
當晚於泓崢忙完公事回房間,方漓山已經睡下了,房間只留了一盞昏暗的臺燈。於泓崢關掉臺燈,上床睡覺,還沒躺好,旁邊的人鑽過來趴在他胸口。
黑暗中,方漓山攀著於泓崢尋找他的唇,感受到於泓崢撥出的氣息,方漓山湊上去,於泓崢偏頭避開。方漓山僵在原處,喃喃道:“你生氣了嗎?”
於泓崢輕聲開口,沒有情緒:“你和她是怎麼做的?你也像現在這樣?”
聞言,方漓山頓時失去討好於泓崢的力氣,這個“她”不用猜都知道說的是誰。一場情事而已,成年人之間倒不會羞於啟齒,可方漓山不想說,他不想揭露那場沖動之下並未成功的情事,也不想拖一個無辜的人攪進他們本就灰色陰暗的關系中。
放在於泓崢肩膀上的手往下滑,正在掉下去時於泓崢抓住,說:“為什麼不說?你剛才還很熱情。”
方漓山輕微嘆氣,沉默許久才說:“我不想說,如果你不想做,那我不打擾你了。”
於泓崢放開方漓山的手,方漓山下床,雙腳在地上摸索拖鞋,走到門口,離開時停頓一下,說:“晚安。”
這一夜方漓山沒睡著,滿腦子都在琢磨於泓崢。明明和於泓崢第一次時他就坦誠相待,把情史性史都交代了清楚,於泓崢也沒有表示介意,為什麼現在卻要舊事重提?
結合這幾個月於泓崢的反常之處,方漓山想一晚上,認為最大的可能是於泓崢膩了,看方漓山哪兒都不順眼,他在挑刺好讓方漓山快點滾蛋。不過於泓崢沒有明說,一切只是方漓山的猜測,於泓崢從來不缺床伴,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換掉方漓山。
迷濛間,方漓山回想起剛來到別墅那會兒,元一收拾東西離開別墅被他撞見,方漓山就是下一個元一。
情人節那天下午方漓山有個站臺活動,結束後就沒有行程了。站臺活動地點離方漓山常去的那家香氛店不遠,結束活動後方漓山在車內換好衣服,戴好口罩和帽子,讓小楊放他在香氛店下車。
這家店賣方漓山常用的那款香薰,有空他總會來逛逛,情人節在這附近逛街的人很多,店內客人不少。香薰、香片、精油、香噴等各類香氛種類排開擺在木質展架上,方漓山挑得仔細,最後拿了一瓶他慣用的白茶香薰和一瓶木質香水結賬。
今天結賬櫃臺放置了一疊精緻的卡片,有好幾個客人借了筆寫卡片,寫完放進裝香氛的紙袋裡,是送給情人的禮物。
拎著手提袋出門,方漓山習慣性想打小楊電話,又想起來下車前剛給他放了半天情人節假,於是方漓山翻找打車軟體準備打車回別墅。
走至路邊,有人沖方漓山吹了聲口哨,方漓山望過去,路邊停著一輛亮眼的跑車,車門旁邊倚著一個樣貌不凡的男人,周圍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那就是那個男人吹的口哨。
林又西走到方漓山面前,帶著些痞氣,說:“帥哥,一個人過情人節?”
方漓山盯著林又西的臉,好一會兒才說:“你是……林先生?”
林又西差點摔一跤,路上隨便搭訕一個單身男人都能被認出來?眼前這個人戴口罩戴帽子,只露出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看身材也不錯,在哪裡見過?
“我是方漓山,我們在顧家壽宴上見過。”方漓山口罩往下拉,露出大半張臉對他微笑。
“方先生!”林又西想起來了,對這個陌生男人是方漓山的結果十分滿意,“你今天一個人過節?”
“不是過節,”方漓山把口罩拉上,搖搖頭,“剛在附近結束工作,來這裡買點東西,正要回去。”
“別急著回去,”林又西很熱情地攬著方漓山往自己的跑車走,“我剛被人放鴿子了,我們搭個伴吧,一起吃個飯,上次還沒聊盡興呢。”
方漓山忍住拍掉肩膀上那隻手的沖動,他和林又西過情人節,這叫什麼事?他委婉拒絕:“我不過情人節的,晚上還有……”
“別拒絕我,行嗎,”林又西開車門把話堵回去,“就陪我吃個飯而已,上車。”
既然這樣,再推脫也不合適,當街拉拉扯扯還容易讓人看見,於是方漓山上車跟林又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