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做的,阿姨留了一些方便製作的食材,我煮了碗麵吃,”方漓山說起自己的廚藝有些害羞,“你吃了嗎?”
於泓崢在家吃過了,但方漓山說他會煮麵,於泓崢突然想嘗一嘗,於是說:“沒有。”
“如果你不嫌棄,我給你煮麵,怎麼樣?”
“嗯。”
方漓山廚藝一般,但切菜切得很好,刀在砧板上切出節奏,蔥花切得細膩,灑在面上極好看。他做的是最簡單的雞蛋面,先不管味道,從賣相上看,算得上上品。
於泓崢用筷子在面裡拌了一下,夾起面吃了一口。很普通的味道,除了一點鹹味和蔥花的香味就沒有其他味道了。
方漓山坐在於泓崢對面看他吃,很緊張地跟著嚥了一下口水,問:“應該不難吃吧?”
於泓崢剛想昧著良心誇好吃,聞言笑了:“你的追求就是不難吃?”
方漓山認為這個追求不低:“我沒有做飯的天賦,這麼多年也就在廚房裡打打下手,一點都沒得我媽的真傳,做到不難吃就行。”
“那你從她那得到了什麼真傳?戲曲?”於泓崢想到那日壽宴上方漓山的表現,“那天我就想問你,為什麼你沒有去學戲曲反而和你爸一樣去拍戲。”
方漓山瞭解的戲曲知識那麼多,肯定是學過的,至少他的母親一定教過他唱戲曲。現在青年戲曲演員很多,方漓山家裡又有現成的戲曲老師,走戲曲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為什麼沒走呢?
“小時候我媽是這樣培養我的,但是,我唱得不好,怎樣都糾正不了,我媽就放棄我了。”方漓山回憶起童年時光,眼裡帶笑。
“唱得不好?”說起來於泓崢認識方漓山到現在也沒聽過他唱歌,“唱兩句來聽聽。”
“不了吧,”方漓山頓時手足無措,立刻拒絕,“我唱得不好聽,影響你吃飯的心情。”
方漓山越這樣,於泓崢越想聽,他說:“我心情很好,不會被影響,乖。”最後那個“乖”字說出了威脅的意味。
在於泓崢面前唱戲,並且對方此刻正在吃飯,這場面怎麼想怎麼怪異,但方漓山別無他選。他選了一段小時候練得最多的一句詞,清清嗓子唱出來。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方漓山的唱聲,更顯得悽涼。於泓崢笑起來,手肘靠在餐桌上,閑適地聽著,一邊吃麵。
方漓山只唱了一句就閉嘴,於泓崢吃完了,擦嘴說:“我覺得很好。”
不管他說的是面的味道還是方漓山的歌聲,哪樣都稱不上很好。方漓山就當於泓崢騙他的,起身收碗。
“我來洗,你去換衣服。”於泓崢端起碗進廚房。
“我洗吧,沒關系。”方漓山怎麼能讓於泓崢洗碗。
“洗碗我還是會的,我又不是沒手,聽話,”於泓崢躲開方漓山伸過來的手,“洗完碗我要看見你換好衣服。”
“……好。”
方漓山換好衣服,又戴了帽子和口罩,以前出門不用顧慮被別人認出來,但現在不行。於泓崢的司機也放假了,今晚於泓崢親自開車。
方漓山從沒坐過於泓崢的副駕駛,居然有一天於泓崢會做司機。於泓崢和他閑聊:“你有駕照嗎?”
“有,但很少自己開車。”
助理小楊兼職司機,不需要方漓山親自開車,所以就算有駕照,他也不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