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
不出所料，艾瑞克在三天之後第二次找到方漓山。第一次是測試方漓山的態度，見方漓山如此配合，於是艾瑞克變本加厲：我房子被收走了，現在沒地方住，你幫我想想辦法吧。
方漓山收工回來看到這條簡訊，心髒在短暫的咯噔之後慢慢平複下來——終於來了。
方漓山將要準備好的臺詞發給艾瑞克：我手裡的錢也不多了，最多再給你一萬。
很顯然這條資訊刺激到了艾瑞克，他的回複很快，劈頭蓋臉地罵：一線明星你會沒錢？騙鬼呢！怎麼成名了就忘記恩人了，要不我把你求我幫你接近於泓崢的事公之於眾幫你回憶回憶？
方漓山讀了幾遍簡訊，可以感受到艾瑞克有多氣急敗壞，以前就算鑽入錢眼，至少尚存一絲理智，現在完全一改以前的模樣，兩年的躲債生活將他變得面目全非。
方漓山關了簡訊，沒再回複艾瑞克任何內容，轉而給於泓崢打電話。
“漓山。”於泓崢接電話很快，大晚上聲音很清醒。
“這麼晚還沒睡？”方漓山說完又覺得這句話很有問題，他不也沒睡，還打電話打擾於泓崢嗎。
“嗯，處理工作。”
“你比我還忙。”
“對啊，掙錢養家嘛。”電話那邊傳來身靠椅背的輕微響動。
明明於泓崢沒有特指什麼，方漓山臉莫名紅了，他清清嗓子說正事：“今晚收工回來，我收到了艾瑞克的簡訊。”
“問你要錢。”
“嗯，我說沒有，他很生氣，然後我就沒回他了。”
“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一些威脅的話。”
於泓崢不用猜也知道是不好聽的話，方漓山不願意說出來是認為沒必要。
“嗯，不理他。”
“漓山。”
方漓山以為這通電話差不多該結束了，兩人安靜地聽彼此的呼吸聲，於泓崢叫了他一聲。
“嗯？”
“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於泓崢的聲音很溫柔，像在問他今天晚上按時吃飯了沒有。
“什麼瞞著你？”方漓山以為自己聽錯了。
“比如說暗戀我之類的。”這麼大人了說這種話不免害臊，於泓崢摸了摸鼻尖，盡管方漓山看不到。
暗戀？方漓山一頭霧水，他們現階段還需要暗戀嗎？
難道於泓崢另有所指？方漓山頓時想到自己的isand小號，裡面的內容算暗戀嗎？不算吧，只是一個記錄心情的賬號……雖然這個小號還沒讓於泓崢知道，但也不算刻意隱瞞吧。
“……沒有。”
“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
方漓山望著手機出神，難道於泓崢知道什麼了？
他開啟isand，熟練地切換小號，個人主頁的粉絲數上有一個顯著的“+1”紅圈，是新增粉絲的提示。方漓山遇到過這種情況，陌生人因為手滑或者感興趣而關注他，他會手動刪除粉絲，他的粉絲數一直以來都是0。
方漓山點進粉絲列表，剛想熟練地點選刪除，看到id的一剎那，手指停留在半空中忘記按下去。
於泓崢？！
方漓山點進於泓崢賬號翻了一遍，確定沒有看錯，是本人。
為什麼於泓崢會關注方漓山的isand小號？他知道這是方漓山的小號嗎？知道還大張旗鼓地關注他，不小心點到的？故意的？
也許於泓崢不知道呢？方漓山也會用小號時不時說一些isand使用感受，就像於泓崢自己說的一樣，作為老闆，關注使用者體驗很正常。況且於泓崢的關注人數也不少，誰會注意到他關注了一個id都是初始狀態的賬號，也許連於泓崢自己也沒注意到他在搜自家軟體時手滑關注了一個無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