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漓山發完,習慣性切到小號,他將今天騎馬拍攝的照片篩選了一遍,選到最後還是佔滿了九宮格,其中大部分是流星和王子的照片,只有一張於泓崢和方漓山騎馬並行的影子。
文案也刪刪減減,太直抒胸臆不是方漓山的風格,不寫文案又對不起今天發生的好事,最終只發了簡短剋制的一句話:今天是兩匹馬。
於泓崢剛掛了逐月某高管的電話,就一個轉身的功夫,又一個電話進來了,是祁舒。
“喂,媽。”
方漓山坐的位置背對陽臺,於泓崢能看見他的側臉和手機螢幕,手機裡的介面於泓崢再清楚不過,是isand。
“泓崢,這週末有空嗎,回家吃飯。”
“蔚岐回來了?”於泓崢問,於蔚岐最近一個月朋友出國辦藝術展去了。
於泓崢一邊說著話,眼睛卻看著方漓山的方向,隔著一點距離於泓崢看到他似乎在isand編輯騎馬的照片和文案,唇角還帶著笑。
“他沒回來我和你爸還請不動你啊?”電話那頭祁舒哼了一聲。
“請得動,我來。”於泓崢心不在焉地應下,心裡想的卻是:方漓山剛才發了什麼內容?
於泓崢接完電話沒有回去坐下,走過去對方漓山說:“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先走了。”
方漓山迅速站起來,剛才還帶勾起的唇角這會兒變平整了。他說:“我送你下樓。”
於泓崢在玄關處換好鞋,笑說:“捨不得啊?以後多的是機會見面。”
方漓山欲言又止,他們兩個有各自的工作,吃住都不在一起,工作時間極不穩定,下一次誰知道是什麼時候呢。方漓山現在變得患得患失。
於泓崢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一隻手勾住方漓山的脖子,圈住他,在他耳邊說:“有時候太紅也不是件好事,我還得向你預約時間,回頭把你的行程表發我一份。”
方漓山耳根有些紅,點點頭:“嗯,方便的話,也把你的大概行程告訴我。”
“好,”於泓崢怕自己再不走公事都不想處理,直接留宿了,“走了。”
於泓崢走後沒過幾分鐘,方漓山接到了一個沒有備注的電話,他毫無防備地接起來:“你好。”
“你好,方漓山是嗎?”對面是個女聲,“我是祁舒。”
“祁總監,”方漓山換了一種熱切的語氣,“您好。”
“上次秀場我說我們下次詳談合作你記得吧?這週末有空嗎,我待會發你一個地址,你來這裡找我,你一個人來就行了。”祁舒特意叮囑道。
方漓山感覺有些奇怪,談合作至少先經過經紀人同意,很少直接聯系藝人的。他回:“謝謝祁總監的用心,不過一般談合作的事需要經紀人在場,週末我和我的經紀人一起來如何?”
“你都說‘一般’了,我這就是不‘一般’的合作,不要叫別人,”祁舒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放心我是正經人,不會把你賣了。”
話已至此方漓山再奇怪也不好推脫,只好答應週末一定會到。
“只是聊聊天,讓我多瞭解你一些,不用太拘謹。”祁舒讓方漓山放鬆。
“好的,我知道了。”
那邊於泓崢剛走到停車場坐上車,輸入目的地後,導航顯示走最近修好的新路只需要十五分鐘便能達到逐月大廈,比別墅近很多。方漓山很會選房子,這一帶四通發達,去哪都便利。
發動車子前,於泓崢還惦記著方漓山編輯的那條isand內容,他掏出手機直奔方漓山的isand主頁,重新整理,沒有最新內容?
再重新整理,最新一條內容仍是轉發的宣傳片。
不可能,於泓崢親眼看見方漓山編輯了圖片和文案,點選了傳送,怎麼會沒有新內容?
難道短短幾分鐘內,方漓山又刪除了那條內容?
還是,方漓山不止有這一個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