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
其實祁舒之前真不知道於泓崢和方漓山的事,她無意去窺探於泓崢的生活,在外面怎麼玩是於泓崢自己的事,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需要祁舒替他操這份心。
祁舒産生懷疑還要歸功於那場風波。當時她單純地認為方漓山和顧美心、林又西中間的那個人一定是於蔚岐。於蔚岐從小到大過得太順,他比於泓崢簡單太多,他總是輕易地和人混熟,信任陌生人,他完全有可能被方漓山視為跳板。
對待於蔚岐,祁舒的做法和對待於泓崢不同,她認為有必要調查方漓山的一切,如果方漓山一早就帶著目的接近於蔚岐,祁舒倒要勸他重新考慮代言人人選了。
調查結果令祁舒驚訝,方漓山的資料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汙點,堪稱藝人模範。但是,方漓山的資料中有一部分被刻意隱去,寫得含糊不清,同時祁舒隱約感到奇怪,總感覺這份資料少了什麼。
祁舒讓人再次去查,被告知這一部分資料查不到,有人刻意隱瞞,並且這個人勢力不小。祁舒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方漓山的所有資料裡面從未出現過於泓崢的名字。
假如方漓山有足夠的野心,接近於蔚岐的同時怎麼可能不討好更能為他帶來資源的於泓崢呢?
聯想到刻意隱瞞資訊的人的勢力,祁舒很快得出結論:於泓崢和方漓山一定發生過什麼,他們的故事很有可能就是資料裡被隱去的那部分,並且隱瞞這一切是於泓崢的旨意。
現在好了,得知方漓山和於泓崢有關系,祁舒反而安心了許多,她無條件信任於泓崢。方漓山是什麼樣的人,想必於泓崢比祁舒更清楚,祁舒可以歇著了。
“詐我?什麼意思,你剛才開玩笑的?”於蔚岐想掌自己嘴,怎麼就交代得這麼快呢。
“半開玩笑,別那麼激動。”
“那你到底知道多少啊?”於蔚岐很苦惱,有點怕於泓崢算在他頭上。
“都是猜的。”祁舒讓他注意紅綠燈變化轉移注意力,並試圖套出點話來,“他們是在交往?”
“早就沒在一起了,”於蔚岐搖頭,“不過你別問哥,他似乎不太愛提這件事。”
那就是在一起過,祁舒兩眼一轉在心裡想,談戀愛?還是利益關系?其他人於泓崢可從未隱瞞過,為什麼到方漓山這就不一樣?於泓崢越藏,祁舒就越想知道。
“沒在一起,那豈不是很可惜。”
“可惜什麼,”於蔚岐看祁舒一眼,“你不是對方漓山印象不好嗎?”
“是不好,但換成你哥味道就變了,泓崢又吃不了虧是吧。”祁舒坦然說,在於泓崢面前只有方漓山吃虧的份,那祁舒還有什麼不滿,反而對方漓山欣賞居多。
“意思是我在方漓山面前就吃虧?”於蔚岐白白躺槍。
“我可沒說哦。”
另一邊,方漓山結束雜志拍攝任務後沒有回公寓休息,他轉而踏入了他曾以為這輩子不會進去第二次的地方。
方漓山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和任何人約在這裡見面,只有他一個人在偌大的酒吧裡漂泊。
方漓山在上次二樓的卡座坐下,服務生還是上次那個男生,他這個戴口罩和帽子的客人印象深刻,和他打了聲招呼:“帥哥好久沒來了,你喝什麼呀?今晚一起跳舞好不好?”
方漓山婉拒跳舞的邀請,點了和上次一樣的酒,並和他說想自己待一會。
真是個怪人,誰來酒吧光安安靜靜坐著?服務生嘟嘟囔囔轉身走了。
時間逐漸推移到後半夜,酒吧中央的人越來越精神,舞池的震感越來越強烈。
吹過西北曠野自由粗礪的風,聽過繁華都市酒吧裡喧鬧的舞曲,方漓山用心感受這極與極的差別。
上一次在同樣的位置,在林又西的逼問下,方漓山承認他不是gay,他並不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