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也想著去見見得了,把話說開。
可是要是說不開呢。
這故人重逢肯定是高興的要抱頭痛哭的,可是她自問可做不到。
到時候漏了餡兒,再被瞧出端倪出來。
事實證明,越是心煩意亂的時候,越是得工作,身體累了,精神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回到廚房,恰好看到清洗乾淨的豬下水,拎起來看了一眼,這哪裡洗乾淨了,還是自己動手吧。
可看著外面聚堆在一起熱烈討論的人,她咋瞅咋礙眼,於是開腔喊道,“王氏,你的手鍊都編制好了?是不是覺得這要有個有錢的公爹了,就看不上這些微末的手藝了?”
“娘,不是,我正要去編織呢。”王氏頓時蔫了,這貪圖安逸是人之常情,可她卻不敢在婆婆眼皮底下表現出來。
“還有李氏、小范氏。你們也都沒事做了是不是?”
李氏和小范氏當即縮了縮脖子,回道,“有,有……”
“有就趕緊去做,我跟你們說,這誰有都不如自己有,有再多的錢也不如有手藝,當然,你們現在有高枝要攀了,要是不想聽我一個老太婆絮叨,我也不管你們了。”
“娘,您說的哪裡話,您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我們的娘,我們聽你的。”
“嗯。”範秋英心裡的那口悶氣總算是有些消散的意思了,可又瞥到顧永秀和朱春蓮在那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什麼,於是又來氣了,“還有你們,你們很閒是不是?”
“娘……”
“姨,我們不閒,這不是正要幫姨做事。”朱春蓮雖然在得知自己一心要嫁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姨父的時候有些遺憾,可是卻很快就調整過來了。
剛才是她拉著顧永秀說話,其實是想打聽一下胡山西的事情。
聽到胡山西似乎已經當上了什麼小官,還是挺興奮的,便讓顧永秀哪天再去看胡家人的時候,帶上自己。
顧永秀心裡不情願,可是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最後只能同意了。
範秋英在一旁聽得清楚,心裡著急啊,這傻永秀,明明喜歡胡山西,咋還答應呢?
可她不能干涉,兒女的事情得讓他們自己來。
可她其實更盼著胡山西和永秀在一起的,這朱春蓮只不過是把胡山西當備胎罷了。
可要是那胡山西選擇朱春蓮,而不選擇永秀,那永秀也沒必要覺得可惜。
唉。
但願胡山西不是個糊塗蟲。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那胡山西也不知道朱春蓮曾經一度心儀旁人了。
咋辦?
自己也不能去說。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