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夏小柔的身上,感受到後背傳來的溫熱,戚川的臉上有些發燙。
看著戚川一點點的喝下了水,夏小柔滿意地點點頭,又慢慢扶著戚川躺了下去,用袖口擦去了他下巴上殘餘的水漬。
“夏……小柔姐,我的頭上有什麼傷嗎?”戚川想要確認一下,那枚衝著自己額頭飛來的彈片為什麼沒有要了自己的命。
“怎麼?擔心自己變醜嗎?”夏小柔打趣道,“臉上確實有些燒傷,放心吧,我給你塗了藥,不會留下疤的。”
“不是,我想問的是我的額頭上有沒有什麼傷口。”戚川連忙糾正。
夏小柔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戚川的額頭,“乾乾淨淨的,什麼傷都沒有哦。”
白皙修長的芊芊玉指在額頭劃過,戚川有些吃不消,夏小柔發現了端倪:“喲,你還臉紅啦。”
她起了玩心,蔥白般的纖指不停地在戚川額頭上畫著圈,直弄得戚川面紅耳赤連連求饒才作罷。
山洞內一時安靜了下來。
“那兩個邪宗武者怎麼樣了?”戚川突然想了起來,那二人會不會也還活著?
“被你炸得不成人形,都死了。”
夏小柔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認真的看著戚川。
“戚川,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戚川一時沒反應過來。“嗯?”
“我是說,你為什麼會想要冒著必死的風險救我?”在昏暗的山洞中,夏小柔亮晶晶的眼睛異常醒目。“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吧,讓我脫離風險,你留在那裡和他們同歸於盡。”
“我教你的不多,最多隻是幫你入了門,後來幾乎都是你獨自修煉的,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你不惜性命也要救我的理由吧。”
戚川沒有如同那兩個邪宗武者一樣被當場炸死,完全是奇蹟罷了。如果自己當時救治得稍微晚了一些,如果煙雨戒中的治癒力量在之前被自己多使用了一些,他還是會死。
她毫不懷疑戚川對自己有所圖謀,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美貌,可能都很有價值,可是這些對於一個死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可以選擇逃跑,但他沒有。
對手的人數和實力都超過他,沒有人有理由責怪他。
他經過了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是要去救我,不惜生命。
戚川有些不敢看她認真的眼神,他側了側頭,視線移向洞頂的鐘乳石。“我以前是個很孤僻的人,沒什麼親近的人,也不喜歡說話,不喜歡交流,一天到晚忙於思考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我能確定,誰真誠待我,誰心懷鬼胎。可惜的是,身邊的大部分人都只是在利用我罷了。”
“現在環境不一樣了,我的性格也變了許多。”
“所以,得來不易的東西,總會特別珍惜。”
“對我好的人,我也應該對她好,就這麼簡單。”
“如果我逃走了,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夏小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世上還有這種傻瓜。”
自幼生活在高牆之內,見慣了爾虞我詐,習慣了察言觀色的她當然能看出來,戚川沒有說謊。
這就是她想要的,最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