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劍凌遲同時動作,兩柄長劍同時劈開了漫天血雨!緊接著便是馮默帶著數百壯士暴喝一聲再度展開了攻擊!膽氣已經全然被奪的敵人,就像一群呆宰的羔羊,除了發出臨死的悲鳴,已經喪失了所有抵抗的勇氣!
便如是大海漲潮一般掠過這些僅剩的敵人,地面上,除了凌天的自己人之外,已經沒有了半個站著的活物!
全軍覆沒!
一邊,凌劍正在指示凌遲:“去,那一開始的地方,還有不少人被迷倒在地上,一人去補上一劍去,務求不留一個活口。”
………秋風怒號呼嘯,凌天策馬屹立在山口,手中拿著一支鷹眼套筒,居高臨下,遙遙望著對面遠處蕭家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表情淡然而冷漠,蕭家的領軍之人會否在做著勢如破竹、挺進承天都城的美夢呢?!
在他的身後,靜靜的排列著整整齊齊的一隊騎兵,粗獷的面容上滿是壯碩和毫不掩飾的躍躍欲試的求戰之意。
再往後,一片血泊之中,倒著幾十具身首兩分的屍體,正是此地原本的守兵將領。
順利解決了蕭家秘密潛入精銳部隊之後,凌天第一站就是馬不停蹄的殺到了這裡,一國之關防,豈能輕忽?既然知道有背叛者的存在,消滅異己自然是不二的抉擇,凌天對收拾這幫通敵者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了,一來便直接掀起了腥風血雨。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原本的王系將領已經被他毫不手軟的清除乾淨。
“馮默,派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轉回凌府別院,傳我手令。當朝太傅王志宏通敵叛國,罪在不赦,全家滿門抄斬,一個不留!凡屬王系人馬,不管是文臣或是武將,即刻起停止所有職務,押回承天城等候發落,凡有反抗者、滋事者,無論情由、格殺勿論!對空出的職務,凌府別院全權安排人員在一天之內立即接手,不得有誤。”凌天口不停手不停,迅速寫了一道手令交給了馮默。
“是!”馮默岩石般的臉上並無任何表情,指定了兩個得力的手下,將命令傳達了下去。兩名手下翻身上馬,抱拳為禮,瞬即絕塵而去。
凌天看著對面遠遠的隸屬蕭家的龐大陣容,心中控制不住的升起一種要將這些人全部滅絕的念頭。
唯有在正面相對的時候,才會真正感覺出蕭家軍隊的精銳強大之處,蕭風揚治軍之嚴謹,宇內有數,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縱然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依然可以感受到那股肅然到極點的凜然軍威。如此的軍隊,可以想象在戰場上將是何等的強猛無敵。
“公子,蕭家既然已經在事實上掌握了此地的控制權,為什麼沒有馬上佔領此地,蕭家的人只是駐守在這裡,為何遲遲不進攻?這樣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人力物力?若是他們真正引兵佔據此地,只怕我們絕難如此輕易地奪回此地!”馮默走上前兩步,警惕的注視著對面,提出了一個他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縱然蕭家財力冠絕天下,可也禁不起這樣的浪費呀,屬下卻是難以想明,實在是不和情理啊!”
馮默之前乃是凌嘯將軍的部屬,也是久經大戰之人,當然對軍隊的作戰有相當的瞭解。但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增加了他心中的疑惑。
“浪費?如何是浪費?!那裡是浪費?!”凌天冷冷的一笑:“蕭家的這種舉動,才是真正的陰險至極。屯軍在這裡,卻又按兵不動;但有哪一個國家面對著二十萬大軍虎視眈眈不緊張的?所以這部分部隊等於是扼住了我們的喉嚨!讓我們難受之極!第一,讓東邊的沈如虎也僵持起來,不敢有絲毫動作,讓南邊的我父親率領的大軍同樣不敢主動攻擊南鄭,只因為這兩條戰線無論哪一條動了,就必然顧不上中間。而那時候,這支部隊就有了真正的用武之地,而所謂固若金湯的守將其實正是他們的人,若想長驅直入,也不過翻手之間的功夫而已,可是若是他們在明面直接取得此地的控制權,這些好處卻將全部失去。”
“因為如果他們先動,損失最大的反而是他們,除了會暴露他們有內應存在的事實之外,還因為我們必定會調集最精銳的部隊先解除這個最大的威脅,縱然是讓東趙和南鄭有隙可乘也在所不惜,畢竟可以長驅直入的他們才是我們最大的心腹之患。反之,他們既然不動,我們有險關可據,自然不願意貿然打破這種平衡,打沒把握的戰,給敵人以可乘之機。更何況,東南兩方,還各有一支蕭家的大軍在等著我們。”
“所以這種情況只要保持僵持狀態,那麼,拼得就是後方的財力補給消耗,而蕭家富甲天下,自信決計不會為這個發愁,可我們承天同時應付三面,卻必定吃緊的。南鄭兩面受敵,隨時面臨滅國之危,更加是拖不起;所以,一定會有一家首先先沉不住氣引動這場戰爭,而這一家不管是那一家也好,反正絕對不會是蕭家。只要戰爭爆發,就會越來越緊張,傷亡也會越來越大,總有一方先支援不下去,等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以靜制動,靜觀其變的蕭家席捲大陸的最佳時刻。”
凌天冷冷的笑了起來:“蕭家的如意算盤,打的可謂梆梆響,動用幾百年來積累的龐大財富換取這場戰爭的最終勝利,這就是蕭家的打算!這個打算無疑是非常精明,且切實可行!而整個大陸甚至整個天下,任何一方勢力都耗不起,也模仿不來,就算是以我們的財力也不行!唯有蕭家才耗得起。因為蕭家千年積蓄,最多的,就只有金錢!”
“所以,打仗就是打財富,你有足夠的財富,精銳的力量,這場仗未打,就先贏了一半!”
“更何況,蕭家在這等絕對有利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發動偷襲來激化各方的矛盾;無論從哪一點上來說,都可謂處心積慮之極的!甚至打算不損一兵一卒就來安享這塊最大的肥肉,真是想好事想到了做美夢的地步,雖然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這次的計劃其實很可能會成功。”
“但……公子既然知道,為何又……”馮默想問,公子既然知道為何卻依然發動了兩面出軍?這不是在為敵人創造機會嗎?但想想這句話可不是自己的身份能問、該問的,不由得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凌天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豬!”凌劍冷冷的看了馮默一眼,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個殺坯!”馮默有點兒氣急敗壞。鋼針似的虯髯氣的發起抖來。要說凌府中人,除了有限幾人之外,幾乎就沒有人不怕凌劍,但怕凌劍的卻偏偏不包括馮默!
當年這小子跟著自己等人一起訓練的時候還跟不上趟,哪知道現在居然成了名震天下的第一殺手?不過有一點倒是始終沒變,那就是這傢伙從小時候開始就是一張殭屍臉,一直到了現在依然還是冷冰冰;在凌府別院之中,馮默這位最老牌的鐵血衛首領,乃是有數的幾個不怕凌劍的人之一,不過當年他一口一個小劍劍的叫凌劍,現在卻也是不怎麼敢提及了……“你說誰是豬?你個小……殺坯!”本想叫小賤賤,想了想終究還是沒叫出口。凌劍身上那股冰寒的殺氣若是發作起來,縱然是馮默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兵痞,那也是覺得受不了的。
“你就是豬。”凌劍毫不客氣的撇著嘴,不屑的道:“說你是豬,你還不服氣?跟著公子也有十幾年了,從公子幼年開始直到如今,你可曾發現過有人能夠卡住公子的脖子?不愧是長了一副豬腦袋,除了糟踐糧食,你是啥也不會了。”
“你好?你個殺坯除了整天裝殭屍殺人,還會啥?一看到你的這張死人臉老子就想吐,你就知道公子的計劃,還有臉說我?!”馮默反唇相譏。
“我是不知道,我也不用知道,我只需要按照公子說的計劃進行就是了,不象某些人,明明什麼都不懂,還硬要不懂裝懂,胡亂發問……”凌劍即刻反擊道,“行了行了,”凌天擰著眉:“你們兩個人一向是見面就吵,把你們都放在凌府別院這麼多年朝夕相對,居然還沒吵夠?在這種地方還繼續吵,這裡是戰場,不是你家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