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龍隱客棧一向打著懲惡揚善的旗號行事,自己又不是人們口中的惡人,而是堂堂的劍道門第一大門派司空門門主,諒他們也得賣自己幾分面子。
再說了,如果真的被人發現,可以以於超凡結交奸佞,自己要鋤奸懲惡為名,用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正義的代表自居,光明正大地向龍隱客棧要人。
至於為什麼深更半夜蒙面行事,則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宵小之輩從來不覺得自己鬼鬼祟祟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實在不行,就以半夜出動是怕白天登門興師動眾,傳揚出去有損龍隱客棧聲譽為藉口搪塞。
心下權衡良久,司空玄終於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於超凡的靈力!
龍隱客棧樓上。
因為張絕世包下整間客棧的房間,所以一向熱鬧的店內靜悄悄的。照顧一個傷者不需要那麼多人手,加上白天樓下客人太多,每個人都累得要死,所以飯堂打烊後店內的人便收工回家歇息去了,只留下兩個人守著。
上房內,房門緊閉,床上坐著一人,閉著雙目,面色蒼白,赤裸著上身。胸膛纏著白布,布上有血漬滲出,看樣子傷得不輕。
一個夥計打扮的人背對著門口,正要給那傷者換藥。
突然一點銀光從窗外射入,無聲無息地正中那夥計的昏睡穴,夥計渾身一僵,慢慢軟倒在地上。
受傷的人一驚,睜開眼睛。燈光忽暗,抬頭一看,就見窗子大開,竟是有人無聲無息地將窗外的結界打破。
一個面蒙黑巾的人翻窗而入,來不及反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撲面而來。
“你是什麼人?”於超凡翻身而起,閃過一旁,沉聲喝問。
來人並未答話,又是一掌拍向他胸前,逼得他不得不舉起手掌迎戰。
見他舉掌迎了上來,蒙面人眼中閃過一絲竊喜,不閃不避,快速拍向他的手掌。二人雙掌堪堪相接,正要觸到,哪料於超凡突然手腕一翻,泥鰍一般滑到一邊,並不打算與他硬碰硬,雙掌與他雙掌錯位,暴伸,改為擊向他的雙肘。
蒙面人隨即也變換掌勢,向懷裡收去,跟著後退半步,如影隨形,仍然出掌擊向他的雙掌,似乎不對上一掌誓不罷休。
於超凡敏捷地從床上躍到地下,哪裡像剛身受重傷之人?
蒙面人見狀一呆,心知不妙,想要離去,卻捨不得放棄機會。心一橫,硬著頭皮上前,提掌快速出招,仍然掌掌不離於超凡雙掌。
於超凡滑溜得似一條游魚,見招拆招,就是不肯與他雙掌觸碰。
蒙面人心下煩躁,怕纏鬥太久,被人發現招來麻煩。聞聽這龍隱客棧藏龍臥虎,深不可測,安知沒有高手環伺在側?所以還是速戰速決為妙。
想到此處,蒙面人索性運起內力,就見他的雙掌突然膨脹一圈,並且詭異地變成青色,上面竟似散發出一股無形的粘力。
掌風突變,由極剛轉為極柔,似要以柔克剛,把於超凡發出的掌風與自己的掌風合而為一,纏作一團,帶著於超凡的手掌不由自主向他的手掌靠近。
於超凡大驚,催動內力,翻轉雙掌欲擺脫這股吸力,卻發現這股粘力竟隨著他加力而變強,擺脫不得。
越催吸力越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不受自己控制,在一寸寸向著對方的手掌靠近。
眼看雙掌就要相抵,蒙面人眼裡閃過一絲狂喜之色。正在這時,忽覺背心一痛,回頭一看,本應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正含笑看著他,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劍。而那把劍,此時正抵在他的背心。
“司空門主,在下久候多時了!”那個夥計笑吟吟地說道。
蒙面人收回雙掌,躍了出去,問道:“你到底是誰?”
“請問你是在問我嗎?我是張絕世啊。”那夥計有問必答,十分有禮貌地配合。
此時的張絕世並未以張七郎的面目示人,而是換成了龍隱客棧另一個夥計的樣子。想來是他將來還要偶爾借用張七郎的身份,所以報出本名時便換上了另一張臉。
“你就是張絕世?!”蒙面人大驚。
“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