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元神怎麼會這麼虛弱?難道是受傷了嗎?怪不得連結界都無力維持。
形勢緊急,元神再不歸位恐怕有渙散的危險。
不容多想,雲夜當機立斷,破門而入,躍上床,盤膝坐在司空月身後,伸出手掌抵住她的背心,將自己的靈力輸進她體內,去探查那個膽敢佔據司空月身體的東西。
果然,有一縷令人作嘔的生魂死死地堵住司空月頭頂的靈門,不讓她的元神歸位。
原來,那縷生魂正是司空絕。
他見司空月元神受損,突然間產生一個無恥的念頭。
自己與司空月修習的是同宗道法,又有羅魂咒加持,那麼,他的生魂躲進司空月的身體裡,慢慢修復養傷,就算這具身體的正主回來,也奈何不了他。
因為靈力是同宗一脈,所以司空月無法將他驅逐出去,就算發現他的存在也無能為力,至少可以與之共用一個皮囊,不用再躲在臭茅坑中,能跟著司空月光明正大地在陽光下行走。
以前他只能入司空月的夢,卻無法進入她的身體,因為那具身體主人的元神全部在裡面,沒有一絲空隙能讓他趁虛而入。
現在,這具身體的元神全部離體,裡面是空的,這是個大好機會,他可以從沒有任何防護的靈門鑽進去。
而且藉著對方體內的靈力,說不定可以慢慢修復他的魂魄,那麼他就不用找回原來那具衰老的皮囊了,以後就用這具年輕的身體,豈不是更好?
如果這具身體的正主回不來了,那正合他意,他便可以理所當然地替司空月使用她的身體。
所以,司空月受傷的元神回來了,司空絕死死地堵住靈門,不讓她歸位。這樣,只要再耗上一會,司空月就會魂飛魄散,消失在空氣中,化為虛無。
司空絕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哪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半路殺出個雲夜,又一次破壞了他的好事。這樣看來,雲夜簡直就是司空絕的剋星,每一次都能在他快要成功之時出現,讓他所做的事情功虧一簣。
雲夜大怒,掌心發力一吐,司空絕那縷殘魂如何受得住,被連根拔起,直接從靈門送了出去。
雲夜無暇顧及,任它逃走,趕緊在司空月的元神再一次接近靈門時,運功將它引了過來,拖進體內。
順勢引流,帶動司空月的靈息在體內轉動。雲夜這才發現,原來司空月的元神受了很重的傷。不僅被火灼燒,還受了外力,差一點無法凝聚成形。
雲夜又痛又怒,是誰膽敢傷了司空月!
可是眼下不是追究兇手的時候,司空月的傷很重,需要儘快療傷。
強忍著心疼,輸了好久靈力,司空月的靈力終於有了點自主意識,可以自行流轉。
一個人的靈力不能一直不停地輸給另一個人,那樣會打亂這個受傷之人體內靈力的平衡。
於是雲夜收了功,想讓司空月自行修補受損的元神。
哪知道一收手,司空月並沒有清醒,反而直接軟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雲夜嚇了一跳,趕緊拉過她的手臂,伸出二指為她把脈,脈搏雖然微弱,倒也連綿不絕,暫時穩定。
雲夜把司空月的身體擺正,蓋上被子,坐在床邊,烏黑的大眼著迷地盯著她的臉,捨不得移開片刻。
這是第二次可以肆無忌憚地盡情盯著司空月看個夠了,可是怎麼看也看不夠啊!
昏睡的司空月極不安穩,像是被什麼恐懼困住,眉頭緊鎖,不停地顫抖,動來動去,手也無意識在身邊擺動,好像想抓住什麼。
雲夜忍不住心疼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被夢魘困住的司空月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一般,反手抓住雲夜,用力拖進懷裡,牢牢抱住。
雲夜僵住,一動不敢動,任由她抱著,無力掙脫也不想掙脫。
受傷之人,力氣這麼大嗎?
說來也怪,抱住雲夜之後,司空月竟然奇蹟般地平靜下來,放心地長出一口氣,急促的呼吸也趨於平穩。